同一时间。
顾行则已经一天没合眼，驾驶室的位置让给了江休。
常缙坐在副驾驶上，手里甩着把军用小刀，闪着银光的刀刃在手指间快速绕过，外人看着都觉得心惊胆战。
“缙哥，你这刀别转了，晃得我手心里都在冒汗。”江休利落地打着方向盘左转。
常缙瞥一眼后视镜里的人，手上绕过最后一圈，刀“咔”一声折叠好。
“公寓里没人，不过我走之前在门口贴了个机械窃听器，如果有人进去说话，我这里会有提示。还能想到什么地方？”
江休：“写了他名字的地方都去找过了吧？现在就看其他搜同区别墅的人会不会传回来点什么消息了。”
“你等得了有人等不了。”
江休眉头往上扬，也瞄了眼后座上的某人：“也是。不过我说句不好听的啊顾哥，你上次这么做的时候周京墨也很崩溃…”
这可能就是，冤冤相报何时了？
想不出来别的形容，他脑子里暂时只有这句话。
看后座的人没什么反应，他接着说：“但他崩溃吧，你在里面也没做啥事，有没有可能，他抓云姝走，也不会做什么？嗐，其实就算做了什么也没事，你总不能因为人家被迫丢失点贞洁，就从特别喜欢立马转变成不喜欢了吧？那宁斯云那种人不得被骂进十八层地狱了？”
万能宁三，不管骂什么都能拉出来遛一遛。
常缙警告他一眼：“实在不行你就让你哥手把手教你谈段恋爱，你女朋友被人抢走了你不急？”
江休：“那肯定急啊。我没说不用急。”
“那你急的是什么？是她会背叛你和别人发生关系？”
江休：“……请指教，哥。你也知道，我哥那就不是正经谈恋爱，他比宁三还浪呢，我在这种家庭里生长怎么能得到正确的爱情观教育？”
常缙降下点车窗，外面的寒风扑进来，他眼皮都没动一下。
寸头下的五官锋利，是很硬朗冷漠的长相，但因为心里留着一块叫林清清的柔软地方，让他有种很有故事的矛盾感。
他边往外面扫过错开的车和建筑，边简单说：“急的应该是她会不会受到伤害，会不会害怕，因为你知道她害怕的时候，会很期望等着你的到来。如果错过，你一辈子都忘不了。”
这说的就不像是云姝和顾行则的事了，江休连忙点头：“学到了学到了。那个什么，顾哥，这边开出去再转去哪儿？”
后座上闭着眼没说话的人这才倾身往前坐了点，上半身浸入车内光线中。
“去清泉山。”
“那里不是找过了吗？有人传消息回来了？”
顾行则压制着情绪，眼神晦暗不明道：“我让人查了周京墨最近一个月的动向，清泉山的别墅区在一周前运过防爆门进去。”
江休：“……”还真他妈是复制粘贴当初的情形啊，周京墨念念不忘想要让那天门里门外的人掉个个儿呢？
“那就去清泉山搞他。他估计也担心我们会很快找过去，居然事先还做了点伪装，一个小时内七八辆装b的劳斯莱斯开往不同地方，看得我眼睛都花了！”
常缙偏头说：“我们耽误的时间，已经足够他做出另外的计划。如果今天晚上没找到人，要放消息出去吗？网上的议论现在集中在她和周京墨身上，风向还被人带偏了。”
是路人看了都会觉得避重就轻的地步。
顾行则又沉回黑暗中，只余冰冷生效：“放。她不喜欢这件事被男女关系拉偏注意力。”
常缙：“又要操心找她，又要操心网上的风向是顺着她想要的方向进展的……”
活像带着孩子奔波万里去寻妻的寡夫，找老婆的路上还要赚钱养儿。
想到这里，常缙无声笑了下，把车窗升上去后，再接着问出没说完的后半句：
“你这个男朋友当得这么合格，她应该很喜欢你？”
在驾驶座上偷听的江休，以为要听见一声斩钉截铁的“当然”，或者像他哥一样仿佛毫不在意的“她喜不喜欢不在我考虑范围内”，再不然，就是不习惯打直球的正经客套话“那应该去问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