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底了，离春节还有些时日，李九州却把各地官员召集到了灵武。
先是仿照朝廷惯例，各官员都得到了一份赏赐，以示嘉奖。
但更宫里的赏赐却有些不一样的地方，第一份赏赐是给郭子仪的，这是自然之义，第二份赏赐给了李光弼，也很合情理。
第三份赏赐就奇怪了，赏的是胜州刺史张耀。
众人都糊涂了，不知道李九州究竟在想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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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朔方境内，郭子仪的地位依然是稳固无比，李光弼作为三把手，也很正常，但胜州刺史何德何能，竟能居于这二位之下。
所有人都以为，李九州这个节度使是在大力拉拢张耀，只是他们不明白，张耀到底有什么功劳？
胜州刺史张耀也是一脸诧异，万万没想到自己的地位竟然如此之高，在李九州眼中，自己仅仅次于郭子仪和李光弼。
当下有些受宠若惊的接过了赏赐，便要回到座上。
“不急。”李九州咳了两声，将搭在自己膝盖上的毯子又紧了一紧，轻声说道：“张刺史稍等。”
张耀也不知道他是何意，以为他还有话要交待，忙躬身站立。
李九州微微一笑，唇角却多了一丝讥诮：“张刺史将胜州境内治理得井井有条，真是劳苦功高。”
张耀恭敬回道：“这些都是卑职该做的。”
“只是胜州的税收，却是少了一点。”李九州用手摸了摸光滑的下颌，顺着看向张耀，微微眯起了眼睛，“比起其他地方来，胜州亏钱了。”
“这倒不是。”张耀脸上并没有丝毫慌乱：“只是府内开支较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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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有些什么开支。”李九州微微一笑，说道：“我倒真想听一听。”
张耀的眉梢一翘，说道：“卑职也带了开销账本来。”
说着，转头示意，马上有人将账本送了过来。
李九州耐心看了一遍，这跟其他地方的账目没什么区别，看不出有什么异常。
“前些天我在边关处截获了一队走私丝绸的商队，并未经过我的同意，将我们的丝绸低价卖给了番人，不知道张刺史可知道此事？”
“这事卑职倒是没有听说。”张耀假装镇定说道，“还真有这般不要命的人。”
李九州也淡淡说道：“既然如此，张刺史不如当众打开看看，我所赏赐给你的是何物。”
张耀看了他一眼，不知道他是什么意思。
掂量着盒中之物有些分量，想来应是什么宝物。
在众人好奇的眼光下，张耀将盒子缓缓打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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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到了盒中之物，张耀先是大叫了一声，紧接着双手颤抖，将盒子一把扔到了地上。
一颗血淋淋的脑袋骨碌碌滚了出来。
“这人，张刺史可认得？”李九州脸上露出诡异的笑容。
气氛忽然变得沉默冷厉了起来，张耀看着地上的脑袋，半晌说不出话来。
李九州则冷冷看着张耀发白的面色，幽幽说道：“他便是走私丝绸的人。”
长久的沉默之后，张耀噗通一声跪倒在了地上，颤抖着辩解道：“卑职并不认识这人。”
他顿了顿又说道：“此事与卑职毫无关系，还请节度使查明。”
李九州冷冷地看着面前这个浑身发抖的胜州刺史，感觉自己像在看着一只狡猾的老狗，事到如此了还想着替自己洗脱嫌疑。
“跟你无关，是吗？”李九州缓缓闭上了双眼，似乎在这一瞬间，整个屋子都安静了一般。
郭子仪站了出来，接了他下一句话：“他自己都招认了，是受你的指使，还有同党在牢中，要不要提来再问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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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节度使，卑职冤枉啊。”张耀颤抖的喊声在屋中响了起来。
“没有冤枉！”郭子仪厉声说道：“这事是我亲自去查办的，难道我等还会栽赃你不成？”
悉悉索索的，几个侍卫从屋外涌了进来，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