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沐和还想再说什么，姬耘韩用勺子舀了羊肉放到她碗里：“食不言，寝不语。”
方沐和：“……”
行吧，皇帝一家子都是精明人，唯有姬耘燕这孩子单纯。
还是吃饭吧。
·
姬耘燕说要住下，到底也只是说说。午饭之后皇后就打发人来接她回宫了。
姬耘韩对方沐和说：“午饭多吃了一碗，陪我去花园走走？”
“好。”方沐和答应着跟姬耘韩往花园子走去。
陆瑾远远地跟在后面。
“你最近出门小心点。如非必要，就别处去了。公主府还是安全的。”姬耘韩没头没尾地说。
“嗯，多谢提醒。”虽然没打算听取，但道谢还是要的。
姬耘韩看了她一眼，勾了勾唇角，说：“阳奉阴违。”
方沐和：“……”
你是我肚子里的蛔虫吗？
“上次长公主寿宴上，你认识了凌霜白？”姬耘韩转了话题。
“你不说，我还忘了。那天是你有意让我遇见凌霜白的吧？”
否则，云舒怎么可能由着凌霜白带自己离开长公主府。
“你觉得她那个人怎么样？”姬耘韩问。
“挺好啊，怎么了？”
“父皇要选她做我的王妃。”姬耘韩说着，长长地叹了口气。
方沐和：“……”
哥们儿，咱俩是能谈论这种话题的关系吗？
“但是我不愿意。”姬耘韩转身，看着方沐和说。
“你不愿意，你跟皇上说去啊。”
姬耘韩笑了笑，说：“上次受伤，差点丢了性命。之后又忙着查那些要取我性命的人。一直忙，直到今天才忽然明白，我想要的不是那样的日子。”
这话说得莫名其妙，方沐和有些懵。
“算了，跟你说这些干嘛呢。你也不懂。”姬耘韩看着方沐和一脸懵懂的样子，摇了摇头。
“嗨！有些事情，你说出来也不指望谁懂。说出来，心里舒服了就行了。”
方沐和追着姬耘韩的脚步跟了上去。
姬耘韩笑了：“说得没错。”
“我不懂你们皇室的规矩。但如果是我，要么不嫁，要嫁，就得选一个我喜欢的。”方沐和笑道。
“你喜欢的？周野那样的吗？”
“不不不。周野那家伙，只能当兄弟。”方沐和连连摇头。
“那你喜欢什么样的？”
我喜欢什么样的？
方沐和眯起眼睛，笑着说：“我喜欢糙汉子！那种说话办事都直来直去的。”
“就这？”姬耘韩挑眉，一脸的嫌弃。
“心眼儿太多的，相处着累。身体太弱，没力气干活。”方沐和又别有深意的看了姬耘韩一眼。
姬耘韩：“……”
你对我是有多嫌弃？
“当然他得对我好，疼我，宠我。如果那个人不喜欢我，我就算是再喜欢他，也不会靠近。”
嗯，这个倒是好办。姬耘燕点头笑道：“要求还挺多。你这是不干赔本的买卖。”
“这就要求多了？我还有最最重要的一点没说呢。”
“那你倒是说啊。”我倒是要看看你还有什么花样儿。
“我不跟别人分享男人。我要嫁的人，不能有别的女人，丫鬟也不行。”
姬耘燕：“……”
你还真敢说。
“总之，女孩子如果嫁人，就像是第二次投胎。如果嫁的不好，就跟投胎没投好差不多。那往后几十年，可怎么过呢。”
姬耘韩抿了抿唇角，连反驳的心思都歇了。
“嗐！我跟你说这个干什么。”方沐和摆摆手，继续朝前走。
“为什么不能说？我又不是方外之人。”姬耘韩追上去。
“像你们这些皇家子弟，婚姻一向都是政治联姻，利益当先，联盟开路。真爱什么的……呵呵。”方沐和笑着摇了摇头。
“你这‘呵呵’是什么意思？”
“这个，你的自己琢磨。”
……
·
姬耘燕说要在公主府住一晚，但终究没住成，晚饭后就被姬耘韩送回宫中。
第二天一早，方沐和收拾利索，拎着装种子的布袋子就要走。
玲珑从廊下追过来，亦步亦趋地跟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