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你去过？”应寒瞥我一眼。
生怕他起疑，我忙解释道：“世上修真、修妖，已有多年历史，仙山宝地自然都有名有姓，这流云山并不在其中。”
“世上修行自不单单是静修功法，还有”突然，应寒看着我，黑眸深邃且凝重，他顿了顿，轻咳一声道，“行走历练也是修行的一种。”
啧啧啧，明明是去杀妖修炼，真当我不知，道貌岸然的臭修士！
见他不好意思直言，我微微俯首，愈发乖静舒柔，顺着他的话答：“主人说得是。”抬眸，带着一二分崇敬的神情看着他。又一次完美复刻当年薅了枯树老儿胡子后，认罪讨饶时露出的神情。
自诩祁州第一聪慧的妖，妖生导师枯树老儿曾经教导我们，以柔克刚也不失为一种斗争方式。此时此刻，哪儿还顾得上什么脸面呀，妖格呀，拦着他少祸害妖族同胞才是要紧。
应寒果然颇为受用，语气温柔了许多：“多走走，多看看，对妖而言，并无坏处。”
单是走走看看，自然不会有什么坏处。但是跟着你走，精神会受伤、内心会崩溃啊喂！！！
似是真将他哄开心了，应寒竟又拿出一套功法让我学。还说：“你法力太低，这本《法术入门从此开始》妖也可以修习，你抽空好生研读。”
应寒你一个高手念这书名不会羞耻么？不会么？好歹拿话本子上说的《混元玄功》、《东玄天经》那种听起来就很高大上的功法吧。掏出这玩意儿来复合你高手的身份么？你这是有意打我的脸吧！是吧？！
面上仍旧秉持在他面前一贯地恭顺，故意用目光柔柔地看他，声音中带着一丝感激：“主人这般关怀，我必会认真修习，不负主人美意。”
我必会认真修习，然后揍废你！
约么是受不惯这种茶里茶气，应寒不敢与我对视，只微别过头去，“别给我丢脸就是。”
妖力低怎么了？又没为非作歹，哪里丢脸了。心中这么想，面上还得恭顺。
我翻开这本《法术入门》，一脸认真的读起来。真棒！这书妙极了，内容跟我一百岁时，枯树老儿讲给我们的一毛一样。
“有什么不懂的，随时来问我。”说罢，应寒便在一块巨石旁，闭目修炼起来。
怎么，应寒你什么意思，是让我在这好好学一下是么？
应寒，我们之间，是不是有点儿误会。我是法力低，是因为摆烂了几百年，不是因为蠢。两者之间是有区别的，好么？
表演还得继续。
我尽心尽力地扮演好白痴的角色。从最基本的呼吸、吐纳开始，到高级别一点的引灵入体。将原本行云流水的一套动作，硬生生拆得七零八落。翻一眼书，才做一个动作。
也行呐，多少算是拖慢了他往流云山的脚步。我宽慰自己。
思及此，我便演得慢些、更慢些。他不说走，我绝不说走。他若说走，我还要喊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