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老糊涂了吗？”

“不……不是的……”华庄低下头，带着哭腔语无伦次，“父皇……儿臣再也不敢了……父皇恕罪……”

“混账东西！”皇帝气极，想当胸踹去又顾忌着她是个公主，眼神看到了桌上的茶碗，走上前去将茶碗在华庄的眼前狠狠一掼，顿时瓷片碎裂满地，华庄尖叫出声。

皇帝气得手指颤抖，咬牙切齿地指着华庄的鼻子训斥道，“欺辱兄弟在前，蒙蔽父亲在后，此等无心无德的不孝之人，还敢跟朕求饶？”

他深吸一口气，极力平息胸中澎湃而出的怒火，“传朕旨意，除大皇子和三皇子之外，所有皇子公主罚俸一年，禁足三月。端公主欺辱同胞兄弟，是为无德，企图蒙蔽圣听，是为不忠不孝……”

“她的罪名可不仅仅只有这些。”只听门外有人说道，众人错眼看去，只见皇后着一身深红衫裙，裙裾上的金凤随着走动间隐隐展出辉煌的尾羽，臂挂一条银红缀珠披帛，挺着身子缓缓步入殿中。而和庭则亦步亦趋地跟在皇后的身后，眼观鼻鼻观心恭谨十足。

“皇后娘娘。”众人皆行礼，皇后也迎上皇帝，为了刚才打断皇帝的话而行礼告罪，“臣妾无状。”

“无妨，你且说说华庄还有什么罪名。”皇帝的眼越过皇后看向和庭，和庭将头压得更低。

皇后娓娓道来，“陛下，臣妾已经查明，端公主勾结花房奴才，在昭安郡主的寝殿前洒上带有青苔的石子特意引其摔倒，险些将腿摔断。皇上若不信，可让尚宫局的女官带郡主去验伤。”

说完，皇后侧身露出身后带来的尚宫局女官，面带微笑地看着皇帝。

皇帝的目光扫了扫几人，“去吧，看看郡主的伤势。”

“是。”说完，和庭被尚宫局的带到后堂。女官轻轻撩起和庭的裙摆，看到和庭膝盖上的伤势，均惊讶地吸了一口气。

其实当日摔完之后仅仅是青紫，谁知随着伤势的转好，淤青反而变成了肌肤下的血痕，一片血红，在其它完好肌肤的衬托下，格外的触目惊心。

女官领着和庭到了前厅，冲着皇帝福身道，“陛下，郡主的伤势的确很严重。”

闻言，皇后语重心长地进言道，“陛下，勾结内侍结党营私可是重罪，若是罚轻了，恐怕助长宫中的歪风邪气。正巧前几日回鹘前来求娶皇室公主……”

说到最后，皇后却不继续说下去，只抬着眼儿觑着皇帝的脸色。

“和亲的事稍后再议。”皇帝叹了一口气，“传朕旨意，端公主欺辱同胞兄弟，企图蒙蔽圣听，勾结内侍结党营私，罚俸一年，自今日起，禁足到朕满意为止。”

闻言，皇后的眼神愈发冰冷，唇角虽带着微笑，笑意却未到达眼中。

一切解决出门后，皇后轻轻拍着和庭的肩膀，“和庭，你膝盖受伤了不宜多劳，先回撷芳殿去罢。”

“是，姑母。”和庭毕恭毕敬地离开。

“芳霏，你觉得陛下对端公主的惩罚如何？”皇后眯着一双凤眼看着和庭一瘸一拐的背影，一边扶着芳碧的手朝着长乐殿走去，一边问。

“奴婢不敢妄议，”芳碧弓着身子搀扶着，低头微微思索，“但奴婢私心里觉得，还是轻了，要知道这一回，险些让三皇子夭折，竟然还仅仅是禁足。”

“呵，”皇后冷笑一声，“他终究还是不忍，或者说，终究还是不能下了贵妃的面子。”

“贵妃的母家如今正是风头正盛，”芳碧分析道，“陛下要忌惮也是人之常情。”

“我都说到那个份上了，竟然还是无法令他下狠手，”皇后抬头看着天边如轻纱一般的云，眼神凉薄，“看来他怕的不仅是贵妃，还有我。”

芳霏低着头，不敢言语。

过了一会儿，只听皇后叹了一口气，“那药，还是用上吧。”

“娘娘三思……”芳霏急急地开口劝道，“那药若是用上，便再无转圜的余地了。以陛下对您的宠爱，生下嫡子也并非注定是输局。”

并非注定是输局？皇后心中微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