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出那句话的时候，许轻舟就已经后悔了，没有什么理由的就感觉到后悔，但是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在想收回难如登天。

听到许轻舟说的话后，司永夜整个人是懵的，脑海中一片空白，甚至来不及反应过来许轻舟的话是什么意思。

“你这是，要和本尊解契？”

许轻舟僵硬的点点头，“是啊，你的身世身份我都不过问，我知道我没有资格知道，我也知道你有你自己的事情要做，还当我的剑灵会耽误你想做的事。”

“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司永夜的声音冷似寒铁，砸在许轻舟的心上、耳间，砸的生疼。

“我知道啊，就比如说那个宿云飞，你跟他之间肯定是有仇的吧，你要去报仇再带上我那多麻烦啊，还是个拖累，万一他拿我要挟你怎么办。”

“所以只要我们解契，你就可以随心所欲的做任何事，报仇也好别的也罢，完全没有后顾之忧。”

许轻舟说的轻松，每一字每一句都在为司永夜考虑，但是心里是否真的这么想犹未可知。

只是觉得她应该这么做，说这么多像是在说服司永夜，其实同时又何尝不是在说服自己。

司永夜浑身的气势冷的可怕，隐忍的怒气足以将许轻舟吞噬，但是眼睛却有些发红，一把抓起许轻舟的手腕，几经酝酿才说。

“如果我说，我愿意告诉你我的一切，我不觉得你是拖累，我甘愿你当我的后顾之忧……许轻舟，你当如何。”

司永夜这些话说的极慢，不知是什么的原因，嘴唇微微发抖。

这是第一次，司永夜在许轻舟面前没有用‘本尊’，而是自称我。

这是第一次，司永夜如此正式的叫出许轻舟的名字。

这是第一次，司永夜以如此卑微的语气说出这些话。

明明该是深情款款的诉说衷情许下承诺，但是听在许轻舟的耳朵里却变了味。

一瞬间，面前的司永夜和离恨天重合，许轻舟整个人仿佛一下子被拽回曾经的幻境与梦境，全身上下无不用力地抗拒。

不，不行，当初离恨天也是这样对女主说过类似的承诺，最后得到的结果是什么她再清楚不过了，她不可能重蹈覆辙！

“司永夜，你放开我，你抓疼我了！”

许轻舟挣扎着手臂，却无论如何也不能挣脱。脑海中、心底里的所有情绪都被后怕的怒海淹没，再也理会不了其他。

“司永夜，你放手！无论如何，我今天必要跟你解契！”

看到许轻舟的态度近乎癫狂，司永夜霎时间松开了许轻舟的手，退后两步，好像从来就没靠近过。

整个人冰冷的气息翻涌，刚刚的卑微、奢求、痛苦全然消失，再看过去仍是那个高高在上的君王一般，只是周身孤独冰冷的气息更甚。

自古以来，在其位者必承其重，孤家寡人一词从来不是无中生有，司永夜没想到今时今日，他竟如此深刻的体会到这种孤独。

许轻舟有些害怕这样的司永夜，让她觉得十分陌生，哪怕是初次见面的司永夜也没有这样令她害怕过。

须臾，司永夜嘴角微勾，似笑非笑，“好，既然这是你所求，本尊如你所愿。”

说着，司永夜左手一翻，灵剑凌空漂浮在两人面前，司永夜举起右手，在左手掌心划出一道口子，鲜血从掌心流下。

血滴滴落在灵剑之上，不过一瞬便消失无踪，司永夜不由分说的牵过许轻舟的手，不管她疼不疼，就在右手相同位置划了一下，鲜血滴落。

灵剑倏地顾自震动起来，两人的鲜血在灵剑之内融合，剑身黑雾和白光循环闪过，不过片刻便化成两道飞向司永夜和许轻舟的眉间。

光芒闪入眉间的一瞬间，许轻舟只觉得心中突然一空，属于和司永夜的那抹联系被无情抽离，随之抽离的，好像有些什么，又好像没有什么。

认主契约一解，司永夜就化作一道黑雾消失，连一句话都没有留下。

而司永夜一走，那柄本该跟着一同离开的灵剑却没有消失，而是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