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群一阵躁动，一个六十来岁的小老头儿被人推进院子。
小老头儿畏畏缩缩地看了院子里的人几眼，小声问：“斌子，找我，有，有事儿？”
管事看向韩景阳。
韩景阳扫了周老三一眼，对管事道：“搜身吧，他身上肯定佩戴有油画类装饰品。”
“油画？”
“嗯，小件的。”
管事脸色再变，一瞬间他联想到了很多，一个箭步冲到周老三身边，扯开周老三的衣领，一把扯下脖子上镀金的相框挂坠，打开，看了一眼，怒气上头，一巴掌拍在周老三的头上，脱口骂了一句“畜生”，然后快步跑到韩景阳身边：“是这个？”
韩景阳扫了一眼，劣质挂坠相框，相框里镶嵌着一幅椭圆形的微型油画，画里的女主角是豆豆妈，而且造型很……奔放，很显然这是凶手专门给周老三特别定制的。
难怪管事的会骂。
这周老三一点也不冤枉。
也就是周振华已经死了，要是没死，肯定要逮着这周老三狠狠揍一顿。
一个小老头儿戴着别人媳妇画像也就罢了，还把别人媳妇画得那么不堪。
在村里，这周老三被周振华家打死都没什么好说的。
韩景阳扫了一眼，看着相框里淡淡的黑气，点点头：“就是这个，如果没猜错，周振华出事的时候，周老三就在附近。”
管事一把揪住周老三的衣领：“说，是不是？”
周老三又惊又怕：“我，我不知道啊，我本来在家睡觉的，迷迷糊糊就，就去外边了，睁开眼就看到他，他那个时候已经没了……”
韩景阳咳嗽一声：“问题就在这里，凶手的手段很诡异，可以通过这玩意儿彻底控制一个人甚至几个人，如果我没猜错，凶手就是通过这玩意儿控制周老三接近周振华然后发动攻击导致周振华发生意外。”
管事面现难色：“这……”
这确实不好处理，没办法定罪。
算周老三是杀人凶手？
明显不能算。
但要说周老三真的无辜？
可从法律角度讲，哪怕是在不知情的情况下犯了罪也是需要承担一定责任的。
然而这种事情偏偏没办法取证，报警都没用。
怎么办？
管事犯难。
其他村民都慌了。
油画？
控制一个甚至几个人？
家里有油画的村民不在少数，以前就算不知道这油画有问题，也多多少少会觉察到些许的异常，现在被韩景阳提醒，自然会产生联想。
所以，人群骚动起来，有些村民更悄悄地挤开人群回家去，可在外围却被邓大荣带来的人拦住了。
于是，躁动更严重。
“什么意思？”
“我回家还有罪了？”
“你们爱怎么闹怎么闹，我回家睡觉。”
“找死？敢拦我。”
“曹尼玛，让开！”
“那个姓邓的小王八蛋，谁给你的权利？”
“冲出去，反正我不想在这儿看热闹。”
“往外冲，他们人少，拦不住的。”
“冲——”
骚动很快演变成轻微的冲突。
邓大荣和管事急忙看向韩景阳。
现在，他们能依靠的只有韩景阳，也只能相信韩景阳，否则今天这事儿根本没办法收场，如果凶手借机搞事，申庄一定会出大乱子，甚至会闹出更多人命。
他们两个比其他村民更深刻地意识到凶手的残忍和可怕。
他们必须也只能指望韩景阳可以力挽狂澜。
韩景阳朝两人微微点头，意思是一切都在掌握之中。
何况就算这些村民回去也没用，因为，他们在意的东西已经不在家里了。
想到这里，他咳嗽一声：“急着回家干什么？先看看我给你们准备的礼物。”
说完，猛地扯掉平板车上的黑布。
不大的平板车里，塞了满满一车大大小小的油画，几乎全是肖像画，单人的，多人的，带宠物和房屋等风景的，应有尽有。
画工一如既往地细腻写实，人物刻画也格外逼真，猛地一看跟照片差不多，但细看，那种氛围感比照片要浓烈的多，层次感和色彩经过处理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