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雷鸣欲言又止。
当然知道，平时岳父岳母只吃青菜和窝窝头，挣得工资，一部分捐出去，剩下一部分攒起来，不知什么原因，从来不花。
高雨蓉和秋齐山不住地给沐军一家和秋茗夹肉。
沐楚楚发现，爷爷奶奶只挑青菜吃，赶忙把碗里的肉夹给他们。
被高雨蓉拦住，“楚楚，你吃。我和你爷爷不喜欢吃肉。”
这年代，很多人吃不上肉，却很少有人不喜欢吃肉。
沐楚楚自然分得清真假话，“爷爷，奶奶，这可是我第一次给你们夹肉菜呢，你们必须吃！”
听到沐楚楚喊爷爷奶奶，秋齐山激动地差点掉筷子，高雨蓉更是激动地不小心碰到碗盘。
反应过来后，赶忙应声，接下肉菜。
在沐楚楚的坚持下，他俩吃起肉菜，吃得特别虔诚。
看到这情景，沐军心里一酸，想起以前小峰他们第一次吃肉的样子。
不用问都能猜到，爹娘已经很多年没吃过肉。
可看爹娘住得院子以及家里的摆设，不像是吃不上肉的样子。
心中不解，却没好意思问出口。
沐军看向秋齐山，顾雷鸣说得没错，小峰跟秋齐山长得特别像。
一家人吃过午饭，秋齐山和高雨蓉拿出一本磨损严重的相册，打开。
“你们看看，这是秋茗她爷爷的照片，小军长得多像他爷爷。”
确实很像。
高雨蓉看向沐军，“小军，你后腰上是不是有颗黑痣？可以让我看看吗？”
沐军一脸疑惑，“没有黑痣啊，只有一个烫伤疤痕。”
顾雷鸣解释道，“小军身上的黑痣被人烫掉了，所以才留了疤痕，不仅是这样，还被人改了年龄，先不说这些，小军，先给咱妈看看你那块疤痕吧。”
沐军点点头，转身背对高雨蓉和秋齐山，掀开衣服，露出疤痕。
高雨蓉捂住嘴，防止自己哭出声音。
即便那颗黑痣被人强行烫掉，依旧留了个痣印。
“是谁这么狠的心啊！”
高雨蓉心疼不已。
普通烫伤都很痛，不用说强行烫掉身上的黑痣。
秋齐山握住高雨蓉的手，轻声安慰，“我一定会查清楚！”
沐军也安慰道，“不疼，一点也不疼。在我记事以来，就有这块疤痕，从来没疼过。”
哪知这么一说，高雨蓉和秋齐山双双掉眼泪。
秋齐山这辈子没哭过几回，爹去世哭过一回，娘去世哭过一回，大儿子勋平去世，哭过一回，听到小儿子的消息，哭过一回，再就是今天，连哭两回。
记事以来就有疤痕，说明很小的时候就被人烫掉黑痣。
能对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孩动手，简直不是人！
沐军自己没觉得什么，秋齐山夫妇听起来却十分心酸心疼。
秋齐山握住沐军的手，“小军，这些年让你受苦了！当年是我不对！没有尽上做父亲的责任。”
高雨蓉也握住沐军的手，“不怪你爸，怪我没有照顾好你。”
沐军看一眼顾雷鸣，“我姐夫说过，不是你们的错。可以把以前的事情讲给我听吗？我有太多的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