样燃烧的火烧云，当然他是看不见真正的云的，可是每当他站在城门处，眼前却永远都是记忆里的那片火烧云，烧的灿烂又炽烈，就像是铺天盖地的血色涂抹一样。

这边的雷无量慢了江衡半步，废了好些功夫，才顺着寻踪术找到了江衡。结果却让他很火大，原本以为他发现了什么了不得的大事，结果绕了半天却回到了屠夫东关的家里。

雷无量是真的觉得江衡脑子出毛病了，一腔火气从肺里乱窜，眼看一肚子的埋怨就要倾泻而出，“你是不是脑子进水了，老子……”

并没有人打断他的话，而是在看到江衡视线所及之地他自己顿住了。雷无量的脸色瞬间变得十分丰富，江衡则迈步走进了屋子。

雷无量愣了半秒，觉得身上鸡皮疙瘩都跳了起来，也忙不迭地跟了进去。

屋子里没有人，有的只是一张人皮，东关的人皮。

雷无量看着那张光洁的人皮，皱眉道：“我们才刚走，是谁下手这么快，这么狠？”

江衡弯下身子，俨然是要拿起那张人皮，雷无量跳了起来：“你干什么……”

江衡仔细分辨了那张有些干枯的皮脂，转头向雷无量道：“别跟我说，这一路走来，你就一点疑心都没起？”

雷无量皱了皱眉，道：“疑心？疑心什么？老子一路顺顺遂遂，救人于危难之中……”说到这里，他也反应过来了，“你是说，我救的根本就不是人？那这张人皮是怎么回事？他身上根本就没有妖物的气息，怎么可能是妖，若是妖，不说我，你也早就察觉出来了。”

江衡也很烦躁的皱眉道：“我们被设计了。这个妖很聪明，杀了一个屠夫娶了他的皮，这屠夫过于普通又是孤家寡人，根本就不会有人疑心他的身份。按照他的说法，会有妖杀人取皮，他若是正常凡人根本就不会出这结界外城，又怎么能碰的上我们？”江衡补充道，“你还记得我们自从进了这个屋子就完全没了腥味了吗？这妖本不是屠夫，只有沾了血气才能有腥味，可他在独处时身上半点味道都没了，试问那个人能做到这种地步？”

雷无量有些不敢相信：“可是他怎么可能会做汤？还卖汤出去，一个妖怎么可能如此，那些食客也不是傻的，喝了这么多年，怎么会分辨不出来呢？”

江衡做出了一个大胆的猜测：“除非这只妖在这里等了很久，久到足够有时间去熟悉这样汤汤水水，去熟悉屠夫杀生的步骤和行为。”

雷无量“啧”了一声：“妈呀，变态啊，亏的老子还抱了他，太恶心了。”

临别前东关那充满戾气的眼神瞬间在江衡脑子里浮现出来。如果说先前只是有所怀疑的话，那么他确定雷无量有问题的时候就是那一刻了。眼神永远不会与本心相悖，那么防备却又抗拒，但却压制到极点控制极好的眼神，根本无法作假。

当城门开启的那一刻，那掠进城内的气流想必就是东关了。如此费劲心机，难道只是为了进城？

江衡仔细回想了一下，自始至终，东关都表现的太过正常，除了单独与他独处时叫他们“多加小心”的话有些异样。他自然知道这不可能是善意的去提醒他们真的要注意危险，那么这只妖怪究竟想要做什么呢？潜伏了如此之久，选了他们三个人？江衡仔细想了想，在他有限的回忆里，在这宛丘里，他似乎从没得罪过这样的一位人物啊。

雷无量一把把江衡手上的人皮打落，嫌弃道：“你也不嫌晦气，怎么这么慎人，烧了罢。”

江衡想了半天也想不出个头绪，只觉得自他收到无名信笺开始，就似乎有人在暗处做好一切在等着他。

雷无量抿了抿嘴：“算了，车到山前必有路，走一步算一步罢，我们先回去，三和和涂山颂还在等着我们呢。”

江衡这时才反应过来，他也是急糊涂了，竟然忘记了三和不在身边，于是便匆匆向外走去：“以后把他带在身边，别落下他一个人。”

雷无量“嗨”了一声：“有涂山颂在那儿呢，难不成你还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