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先养的那一窝小猫已经长大了一些，一团一团的窝在暖和的新居。
因为太冷，文殊命人做了一个暖和的小窝，让她们避风雪。
晚上依旧是她去喂的，樟灵推着她在猫居前停下。
她看了文殊一眼，目光还是有些怯怯。
文殊笑着伸手，握在樟灵的手上。
两人年岁差的不多，皮肤却天差地别，一个细腻柔滑，一个粗糙龟裂，樟灵眨了眨眼，很轻的回握了一下。
很轻，轻到文殊完全没有感觉，她摇了一下她的手：“今天还是你来喂，怎么样？”
樟灵点头，蹲下身子将小猫盆里到剩食倒掉，装上一把新的猫粮，又添了水到水碗里，那一窝小猫探头，相互拱着往前蹭，文殊笑道：“樟灵，你把小黑给我抓过来，就是那只最黑的。”
樟灵虽不明所以，但是立马伸手将小黑抱起来，她蹲到文殊面前，双手虚拖着，生怕放到她身上伤到了她。
文殊伸手点了一下小黑猫脑袋，跟樟灵解释，声音柔和：“他啊，老是要欺负别人，自己不吃瞎捣乱，所以得他最后一个吃。”
樟灵给不出任何回应，虚张着嘴拼命点头，嘴巴咿咿呀呀的，急的面色通红，文殊按住她的头，轻轻的顺了一下她的头发：“点一下就好了，大家就知道你听见了。”
樟灵安静下来，垂着眼睛不敢看她，点了点头，小黑似乎也听懂了，知道自己要等到最后一个吃饭，很是抗拒的挣扎了一下，四只爪子乱挥，露出了毛绒绒的肚皮，文殊看着有趣，伸手戳了一下，小黑喵喵两声，爪子蹬蹬的挣扎。
文殊被他的傻样逗笑了，单手将它捞过来一些，又揉揉它的圆脑袋，这时，文殊听见了上头传来的声音。
是手指敲在玻璃窗上的声音。
文殊和樟灵抬头去看，再看到上头那张冷峻的脸庞时，樟灵瑟缩了一下，赶紧低下头去，文殊却看着他道：“先生，吵到你了吗？”
他摇了摇头，朝她晃了晃指尖夹着的火星，道：“喂猫吗？”
文殊点头：“先生要一起吗？”
这话本是说来客套一下的，虽然文殊有意的在同他亲近，但她觉得陈燃不会有这样的兴致，没想到他竟点了头：“好啊。”
文殊愣了一下，转头看向一旁的樟灵，轻声说：“樟灵，你先回房去吧。”
樟灵抬头看了她一眼，点了点头，安静的退了回去。
陈燃下来的很快，里头是一套闲适的丝绸睡衣，外头罩着一件黑色大裘，指尖的星火还忽明忽灭的闪着。
文殊笑道：“先生，晚上好。”
陈燃点头，走到她身侧，眸子落在她的双腿上：“腿如何？”
“姜医生说再过一些时日就可以安排复健了。”
他弹了弹烟灰：“要多久？”
文殊摇头：“不知道，先生可是急着回翰京？”
他看了她一眼，点了点头。
看来徐康林的军火他已经找到了，文殊知道再过不了几日应该就要启程：“什么时候走？”
“过几日。”
文殊点头，没说话。
陈燃侧头看了她一眼，夜色中，她眉目像蕴星河般明亮，他道：“别担心，这回不会有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