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师，我也不想提。”
“可是，她已经来了。”
“在哪？”
“初一三班。”
那一瞬间，五雷轰顶。
这世上厚颜无耻的人太多了，她已经跟他们说过那么多遍，不要把外甥送到这里来，聊了无数次，人家父母就是坚持要将人送过来。
送过来之后呢，交给她全权打理负责。
渴了累了饿了病了，大事小事通通都来找她。
她说过很多次。
她有她自己的事情要做，她不要当一个操心的老妈子，她变得很烦躁，而这一次，她的怒火没有憋住。
抬起一脚踹向书柜。
柜子倒了。
发出“轰隆”一声巨响，她的手臂下垂时，被柜子的角刮到，血一直流，她感觉不到疼，她不知道应该去怪谁，去指责谁，去骂谁。
疲倦感全身袭来。
让她感觉很累。
一个高高瘦瘦的女孩子找了过来，她叫练君芝，小名芝芝，有着一双大眼睛，微翘的嘴唇轻轻嘟着，透着一些顽皮可爱。
她是过来找王某某的。
在电话里，她父母一再叮嘱她，过来之后去找小姨，一切要听小姨的，有不舒服的要及时告诉小姨，有人欺负她也要告诉小姨，需要钱的时候跟小姨讲，还有课堂上哪里不懂的地方及时找小姨帮忙补一补。
芝芝很听话。
找班主任报到之后，第一时间找到的小姨办公室。
敲了很久的门，没人应。
另一个高高瘦瘦的竹片人梁择木走到她面前：“你是练君芝。”
练君芝很高兴，也很好奇，眼里满是天真：“你认识我。”
“当然，你是王老师的外甥，怎么可能不认识。”
芝芝摸着脸一脸的陶醉：“怎么，我这么有名吗？”
站在暗处的王某某暗骂她蠢，但是她怎么能要求一个十二岁的小姑娘跟她一样漠然淡定呢，那还是个孩子。
她叹了一口气，她那瞎操心的毛病又来了。
只瞄了她一眼，就想冷冷砸她几句：这么冷的天，加衣服都不会吗？笨蛋！有必要跟刚认识的男生聊天聊这么多时间，来这里不是应该以学习为重吗？
她转过身，默默离去。
眼尖的梁择木看见了王某某离去的残影，他很肯定，王老师在意眼前的这个女孩子，那他要跟这个女孩子做朋友，相互有了把柄在对方手里，能够维持一个平衡，老师一定不会把手里的照片交给学校。
显然，是梁择木多虑了。
即使没有芝芝这茬，王某某暂时不会把照片交给学校，她用那张照片观察梁择木，如果没有再犯，那就当作是青春不经意间犯的一个小错误。
如果再犯，那就是取消他奖学金资格的证据。
欧老师从班上回到办公室，看到倒在地上的书柜，又看看四周，其它位置没有发生什么，她转身从班上叫了两个学生帮忙打扫残局。
被叫过来的正好是刚刚来过办公室的梁择木和同桌卷卷。
两人什么都没问，乖乖听话，乖乖把卫生打扫完了，把书架上的书整理好，欧老师拍着胸口：“幸好是木头的，这书架怎么会倒呢，会不会是猫拌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