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殿外款款而来的正是曾经凭借舞蹈名震京城的贤妃。
贤妃走进来，先向皇帝行了礼，随即将目光转向一直苦苦相逼的众位大臣：“各位大人，想要用跳舞在他国面前挣得这小小的面子，怎么能不让本宫来呢，一个刚刚及笄的小娃娃，你们觉得她能跳得比本宫更好？”
群臣不再吱声，不仅是因为贤妃是皇帝的宠妃，不同于公主还算是晚辈，他们可以倚老卖老，更因为贤妃当年的美名那是实打实的，无人能够反驳，更没有人敢开口说洛南书这个从没有当中跳过舞的小女娃能比当年舞技第一的贤妃跳得更好。
再者，贤妃娘娘的母家虽然远在汝南，那也是一霸，皇帝虽然驳回了请封汝南王的奏疏，但器重之意还是很明显的。
见无人回答，贤妃又将矛头对准了最先挑起事情的骊姬：“这位姑娘，舞者切磋全在技艺高低，没有贵贱之分，却也没有故意找茬的道理。南书公主从未当众跳过舞，安国上下怕是没几人见过，姑娘又凭何断定她可以和你一比长短呢。不要更我提什么形体姿态，即便有人天生骨骼适合跳舞，也不是没一个人都会走这条路的。”
贤妃直接将骊姬的后路斩断，甚至下了最终结论：“没有其他理由，那就是故意挑衅了。我安国大人大量，不和你计较，本宫和你跳上一曲，算是作为东道主的礼数吧。”
这算是直接越过皇帝做了决定，但是皇帝并没有开口阻止，算是变相答应了。这下轮到骊姬有些不知所措了，她看向自己的主子楚寒。
楚寒端起酒杯，毫不在意道：“贤妃娘娘答应和你比舞，那是你几世修来的福气，你还有什么可犹豫的，放心，跳得不好也没人会笑你的。”
这边两大美人斗舞，那边洛南书默默退到一旁，随后离开了大殿。
殿内歌舞升平，殿外灯影寥落，寒鸦寂寂。
还没有走出几步，洛南书的手就被人从背后轻轻牵住了。从发现慕容无忧出事到方才大殿之上的毫不妥协，那样大的打击与心理压力都没有让她萌生后退的想法，但是现在骁云湛一个小小的安慰举动就让她瞬间破防。
洛南书几乎没有犹豫，转身抱住骁云湛，衣裙在空中划出一道美丽的弧线，但并无人欣赏。
骁云湛虽然没有跟着洛南书，但他的影子们一直跟着，甚至还帮着洛南书做了一些善后，而贤妃也是他命人请来的，这也是为什么贤妃来时便已经对场上的人事一清二楚。
轻轻抚摸着洛南书的后颈，像给小猫儿顺毛一般，但他知道他的小乖乖不是一只脆弱的小猫，她会有短暂的脆弱，但绝不会一蹶不振。
“事情你都知道了。”洛南书趴在骁云湛肩头，吸了吸鼻子，闷闷道。有人暗中帮她，她是知道的。
骁云湛嗯了声，将人往自己怀里又带了带：“放心，慕容无忧那里我也派人盯着呢。”
怀里的人半天没吭声，骁云湛觉得有些奇怪，毕竟这里在外面也挺冷的，不能久呆，他还是低下头问道：“怎么了，有哪里不舒服吗？”
入眼的是洛南书红通通的鼻子和红通通的眼睛，脸上倒是没有泪痕，只是眼神中透着股犹豫和担忧。骁云湛不禁皱了皱眉，以为她是担心吴丹青和郭家姐妹还是会死里逃生，刚想说话，却被洛南书先开口了。
“你觉得我做得对吗？”洛南书声音不大，在寒风中透着些微的颤抖，骁云湛没说话，洛南书又继续问：“会不会太恶毒了？”
骁云湛总算是明白怎么回事了，原来是小乖乖担心自己嫌弃她行事太过狠辣，担心不讨人喜欢了。
他将人抱起来，此时天空中飘起了细碎的雪花，这是今冬的第一场雪。
“以德报怨的下一句，我不相信小乖乖你不知道。”骁云湛说着，低头浅笑：“你要是恶毒，我也是帮凶，正好绝配。”
洛南书抬起胳膊将自己全部送进他的怀里，微微弯了唇角，孔子尚且说过“以德报怨，何以报德；以直报怨，以德报德”，何况他们都是恩怨分明的人，自己的担心多余了，也是对骁云湛的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