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系列的反应。

　　姜雨时全部都看在了眼里。

　　她想起之前查尔斯告诉她的话。

　　虽然现在主导的是第二人格。

　　但郁千帆有部分意识还藏在潜意识里。

　　上次车祸，潜意识就有压制第二人格的迹象。

　　而刚刚那个大汉下手打她。

　　郁听扬又是这般反应。

　　她料想，郁听扬是无法看着自己受伤的。

　　抑或是，藏在潜意识的主人格，无法眼睁睁看她受伤。

　　会不顾一切冲破压制出来救她。

　　也就是说，此刻的郁听扬正在跟主人格做对抗。

　　这是唤醒郁千帆绝佳的好机会。

　　姜雨时自然不会放过，她咽了咽嗓子，“千帆哥哥，是你么？

　　我是小雨，你看看我。”

　　郁听扬站在原地许久。

　　地上的影子被拉得老长老长。

　　手掌摁着发胀的眼球，没吭声。

　　“千帆哥哥，你是不是已经醒过来了？我是小雨啊！”姜雨时又尝试着喊。

　　下一秒，郁听扬抬起头，眼尾泛红盯着她，“你以为他还出得来吗？”

　　“......”姜雨时瞬间脊背发凉。

　　这眼神，这语气，不是郁千帆。

　　郁听扬邪魅笑起来，“我给过他机会，是他自己不要。

　　你的千帆哥哥，已经彻底消失了，明白吗？”

　　说完这句话，他甩上门离开。

　　-

　　郁听扬是以最快的速度回到的自己房间。

　　一刻不停，他冲进洗手间。

　　打开水龙头，捧着冷水连冲了好几遍脸。

　　直到感觉耳边的杂音渐渐消散。

　　他喘着气，抬头，看着镜子里的自己。

　　漆黑的头发被冷水打湿。

　　水滴顺着鬓角一路往下滴落。

　　眼睛血红，脖间的青筋还隐隐乍现。

　　不过片刻，镜子里忽然变成了另一张脸。

　　一张和他一模一样的脸。

　　但镜子那个戴了眼镜。

　　白衬衫黑西裤，芝兰玉树，长身而立。

　　他看着郁听扬，眼中有忧郁，“听扬，你不能伤害她。

　　别再一步一步错下去，放她们走。”

　　“你凭什么管我？四年前要不是你管我，我会死吗？啊？！”

　　“是我的错。”镜中人眼眶盈泪，“你要恨就恨我，别伤害其他人。”

　　“滚！！！”

　　砰——

　　一声巨大的声响。

　　郁听扬一拳砸在镜子上。

　　镜子瞬间支离破碎。

　　连带着郁千帆的脸骤然消失。

　　拳头上血迹斑斑。

　　郁听扬捏紧手指，“这是你欠我的，你别想要回去！”

　　-

　　破木屋内，恢复了之前的宁静。

　　纪年衣衫褴褛，靠在姜雨时怀里，惊魂未定，低低抽泣。

　　姜雨时和她头靠着头，一直在安抚她。

　　许久之后，两人情绪逐渐平复。

　　姜雨时直起身体，吸了吸鼻子，道：“年年，你坐起来。

　　我裤袋里有个小药瓶，你把它拿出来。”

　　纪年不明所以，只得照办。

　　被束上铁链的手，行动有些笨拙。

　　好半天，她才将一个白色的小药瓶从姜雨时的裤袋里摸出来。

　　“小雨姐，这是什么？”

　　姜雨时拿过药瓶，快速打开，拿出里头的药丸。

　　放在脏兮兮的地板上。

　　接着用手上的铁链，用力砸在药丸上。

　　来回几遍，药丸变成了碎末。

　　她用铁链慢慢将碎末碾成粉，“这是可以紧急抑制人格的药。

　　要在第二人格情绪波动时使用才有效。

　　我刚刚发现郁听扬在我受伤时，情绪波动明显。

　　这个药，对他应该有用。”

　　“你打算等他再进来，先刺激他，然后把药塞进他嘴里？”

　　“塞不进去的，所以碾着粉，找机会让他服下。”

　　纪年闻言，没再说什么。

　　赶紧帮忙一起碾粉末。

　　没多久，药丸全部被碾成了粉末。

　　姜雨时刚要将粉末抓进手里。

　　下一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