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此时蓦然蹄声大作,一队人马由东边山坡后奔出,抢在孟修远前面,先一步进了村子。
这一队骑队约有六七十人,身上衣服各型各色、杂乱无章,唯独人人右臂之上挂着一条绿巾,算作共同身份标志。
一眼望去,便知道不是正规隋军,而是起义军或者山贼土匪之流。
而这些人的行为,也颇为蛮横,刚一进村,便抬手射杀了几只吠叫护院的家犬,随即闯入各家各户,把村内男女老幼一共百余位乡民全赶了出来。
一时间鸡飞狗走,呼儿唤娘,哭喊震天,可谓触目惊心。
随即,这些绿巾军把村内男女分开两组,各自排列,而他们六十多个骑兵则是四散包围,以防止有人逃走。
如此行径,看得远处的孟修远眉头微皱,算是明白了夜里那些镇民,为何会这么急着往南面逃去。
而眼前这村子,显然便是因为信息不通,才吃了大亏,受得今日之劫难。
孟修远收敛气息脚步,潜行至村子近前,却是没有立即出手。
他想看看,这些所谓的“义军”,平日里到底是怎么行事的。
“各位乡亲,我江淮军今日至此,是要征兆一些兵卒役夫。
村里身强体壮的汉子们,还是自己站出来吧,莫要劳得我们兄弟们动手挑拣了。
今日能入得我江淮军麾下,可是你们难得的福分。
待来日杜总管打得天下,你们便也能跟着出人头地……”
骑兵之中蹿出一个领头之人,在四名亲随左右护翼下,策马来至众乡民面前,朗声说道。
村中男丁闻言,面上皆十分抗拒,只有几个面黄肌瘦、衣衫褴褛的男人主动站了出来,显然是平日在村里便没什么田地资产、食不果腹,所以想着加入军队混口饭吃。
那江淮军领头之人见此一幕,面色骤变,当即怒哼一声,朝乡民大骂道:
“哼,不识好歹,那便不怪我了……”
言语间,那人手中长鞭一挥,当即身周十余名骑兵翻身下马,冲入村民之中,将略显精壮的男子都给挑了出来,用绳子把他们绑成一串。
村民中那些做母亲妻子的女人,见到自己的儿子、丈夫被人拉去作夫役,当即纷纷悲哭出声,模样十分凄惨。
可是那些所谓义军见此一幕,除了少数几人面色微变,余下的却是一点表情都没有,好似没有丝毫恻隐之心。
正此时,那领头者又骑马走过女眷儿童那一堆人面前,忽地勒马停定,以马鞭指着其中一名貌美的村女出声喝道:
“来人,把这个也给我带上……”
他此言既出,本该是立即便有手下帮他做事的,可距离那村女最近的一个骑兵,闻言却是一愣,身子僵硬在马上,半晌也不行动。
“张勇,你做梦呢,我说话你没听见么?!”
领头之人见状大怒,当即朝手下喝骂道。
那骑兵闻声赶忙翻身下马,跑到首领面前,摘下皮盔、露出一张黝黑憨厚的面庞,小心地开口说道:
“祁老大,你这么做,恐怕不合规矩吧。
要不您忍忍,等咱们进了城,小弟我请你去窑子里……”
这骑兵话未说完,便突听得“啪”的一声鞭响,随即脸上火辣辣的疼痛传来,不自主地跌坐向一旁。
“老子说一不二,你算什么东西,敢拦我?!”
祁老大怒喝一声,吓得那骑兵脖子一缩,再不敢言语。
周围余下其他几个士兵见此一幕,不敢再叫祁老大说话,赶忙下马冲入妇孺群中,将那村女给拉了出来。
细细看去,那女人果然长得颇有秀色,身材丰满,与一般村妇大为不同。
祁老大翻身下马,望着女人淫笑出声、正欲伸手之时,突地又一个年轻的义军拦在他的身前,冷声说道:
“祁老大,杜总管有命,不得奸淫妇女,你若现在临崖勒马,仍来得及。”
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