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多都视人世间道德礼义为粪土,只凭自己欲望行事。
只要是对自己有利,所谓‘勾结外人、为祸同胞’、‘伤害无辜百姓’这种事情,对他们来讲,又算得了什么……”
孟修远闻言默然点了点头,便没有再与云玉真答话,闪身从她身侧绕过,当即便进了船舱之中。
云玉真的这番言论,孟修远虽未全然采信,却也记在了心中,只待将来亲眼验证。
……
往后十数日,巨舰顺着运河一路北上。
由于巨鲲帮的声望威名,一路上不管是经过何方势力的掌控区域,对方都愿行个方便,因而这一路十分顺遂,眼看便要抵达此行的目的地彭城。
而自那天和云玉真聊过之后,孟修远每日除了于房中练功、指点指点张勇的武艺,余下时间,便喜欢一个人站在甲板之上,默然观赏这运河两岸的风景。
巨鲸帮和张勇等人见孟修远面上若有所思的模样,大多数时候都不敢上前来打搅他的清净。
直至抵达目的地的前一天傍晚,才有李靖一人凑到近前,一边同望着岸边风景,一边向他开口问道:
“孟公子,若我所猜不错,待明日抵达之后,你是不准备同我们一起乘船继续北上了吧?”
“李兄如何猜到的?”孟修远闻声意外,朝李靖问道。
李靖爽朗一笑,开口答道:
“孟公子自那日和云帮主聊过之后,重重心思都写在脸上,我如何看不到?”
孟修远闻言,暗叹李靖厉害,微微一笑,点头应道:
“看来若论洞察人心,我远不及李兄。
我确是另有些打算,不能送你们三位去荥阳了。”
“公子无需挂怀此事,张勇兄弟近日以来武功突飞勐进,早已不是寻常宵小可以侵扰。
再加我和他二人顺路,互相扶持之下,不会有什么危险……”
李靖对与孟修远的分别表现得很洒脱,只笑着应了一句,便反关心起了孟修远来:
“只是不知那位云帮主究竟说了何事,让孟公子如此上心?
那女人年纪轻轻,便能主持巨鲲帮这样一个庞然大物,显然心机不浅。
孟公子还是要小心,莫要受了她的摆布。”
孟修远与李靖虽不似和张勇那般亲近,可却也没什么隔阂防备之心,听他提起此事,当即便将那日与云玉真所聊之事详细地说了起来:
“李兄,你可听说过,江南有一股势力叫做‘铁骑会’……”
李靖仔细听完孟修远的叙述,略微思考片刻,肃然点了点头,开口答道:
“关于这事,这云玉真应该没有撒谎,我所闻消息虽不及她这么详尽,却也大差不差。
那任少名的铁骑会确在江南之地横行无忌、恣意妄为,而那恶僧、艳尼二人,也的确臭名昭着。
只是我不清楚,他们究竟是否真的是铁勒人、来自于阴癸派……”
说到这里,以李靖之智,自是猜到了孟修远这些日子心中所想。可也正是因此,他不由面色陡变,沉默许久,突地朝孟修远开口劝道:
“孟公子,你若没有万全准备,最好先不要贸然管这阴癸派之事。
我曾听闻,阴癸派作为魔门第一大派,与传说中那慈航静斋一样,皆是武林中至高无上、秘不可测的庞然大物。
似他们这般门派,历史源远流长,最早可追朔至东汉时期。
每逢天下稍乱之时,他们便会出来兴风作浪,历代明君贤臣虽有不少都想铲除这个隐患,却从未有谁成功过,反倒常受其害。
孟公子你孤身一人,即便功夫再高,恐也抵挡不住其中众多绝顶高手的偷袭、围攻。
只要得罪了他们,你往后恐怕便再无宁日了……”
孟修远闻声,知道李靖这是真心关切,不由心中一暖。不过,他倒是没有直接出言安慰对方,而是反问道:
“李兄,你之前说,要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