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楚没说话，只静静地站着。
月华如水，照在乔楚身上，一身月白衣裙的乔楚五官精致，如同月下仙子，那与众不同的短发瞧着越发让人敬畏。
“乔楚也不是说以后大家来求治病都要给一百两，可人家乔楚请神仙上身，那也是消耗元气的，总不能几个鸡蛋就补得起来吧？”
“可乔楚给瓜娘治病就没给钱！瓜娘都怀上了，还没给钱嘞！”人群中有人不大不小地说了一声。
这就是典型的不患寡而患不均了。
“瓜娘以前救过乔楚，乔楚给人家治病，那是报恩嘞！你们谁对乔楚有救命之恩的？自己站出来？想必人家乔楚自然也愿意不收钱给你治一下子！”王腊梅再次大声道。
众人：“……”乔楚也没寻死好几遍，大家怎么轮得上一家救一次？！
孙巧娘听着王腊梅的话，只觉得脸上火辣辣的：她一个寡妇，固然是存了占便宜的心思，可到底还要脸，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被说，她心里很难受，忍不住泪汪汪的。
乔楚看了看众人，叹了一口气，终于忍不住上前，声音不大，语速也不快，不疾不徐地道：“都是乡里乡亲的，我若是能帮得上，自然愿意帮忙，可有两点，我要先和大家说清楚。”
“你说！”
“你说！”人群中顿时有好几个声音响起。
“我这刚被雷劈了才一个来月，身体也并不是太好，这请神仙上身，确实如同腊梅姐姐所说，我不可能天天请，更不可能我一叫神仙来，神仙就一定能来，那是神仙，不是我家的丫鬟仆人……”
主要是灵力积累不容易。
众人鸦雀无声：虽然大家都没见过神仙，可想来神仙也是高高在上的，自然会有傲气，有时候不想来，耍耍性子也正常。
“第二点呢？”
“第二点。神仙救人也看心情。若是神仙不高兴了，治不好，那我也没办法，不能因为病没治好，你们就怪在我身上！”
众人顿时纷纷议论起来。
“不找你找谁？你给治的病，没治好当然找你。”人群中有个男子喊道。
乔楚听出来，这是村中有名的赖子水贵，人本来长得不错，可从小生了场病以后，有一条腿短了一截，村里人就总是嘲笑他。
时间长了，水贵索性自暴自弃，开始耍无赖偷鸡摸狗过日子。
“水贵，你别是想着让乔楚给你治你的腿吧？”村民中有人哄笑起来。
水贵脖子一梗：“怎么？不行吗？”
这回乔楚果断接话：“不行。”
“为什么？你刚刚还说大家有事找你帮忙，你就愿意帮，怎么我就不行？难道你看不起我？”水贵的声音大了起来。
“不是我不愿意帮你，而是你这腿，神仙说了没办法帮你。”乔楚的声音还是很冷静，不疾不徐的，在夜风中散开，让在场的人都听见了。
“神仙随时能听见我们说的话？”
“天爷哟，那以后说话要注意咯，别得罪了神仙。”
“凭什么神仙不愿意帮我？”水贵咬牙。
“积善之家必有余庆，积不善之家必有余殃，水贵，你算算你这些年，做了多少善事？做了多少不善的事？神仙说他不治你，我有什么办法？”
乔楚的声音如同叮咚的泉水，清凌凌流淌过众人的耳朵，大家都恍然大悟：原来，乔楚这里上身的神仙还不治恶人！
“你……”水贵愤怒起来，可一个“你”字出口，他却不敢在往外发狠话，只在原地气得直哆嗦。
“水贵，你今日倒是不横了？”村民们有人调侃道。
这水贵偷鸡摸狗的事情没少做，可大奸大恶的事情其实没怎么做，因此才被容忍在村子里住到现在，否则早被人给赶出村子了。
“行了行了，水贵，你那腿都短了一辈子了，怎么可能好起来？还是回去踏实睡一觉吧！”也有人劝。
大家都觉得水贵应该就这么回去算了。可水贵鼻子里哼了一声：“哼！难道说，我改好了，以后都做善事，神仙就能把我的腿治好？”
乔楚眼睛微微眯了眯，灵力灌注在眼睛上看过去，看到水贵大腿和躯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