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开见月明的。

慕衍弯腰在虞靳鼻尖上碰了碰，轻声说：“好，我去上课，你好好休息”说完穿好校服拿上书包出门。

再他出门后不久，虞靳自己也慢吞吞起了床，顶着九十斤的脑袋刷牙洗脸换衣服，拿了一套衣服放进书包里也出门了。

今天就先过去B市那边找虞承，好好睡一天，养足了精神，明天好带他去看妈妈。

坐上车后，他给慕衍发了短信。

【我出去两天，后天回来，你别担心，好好上课。】

发送成功之后他就关机了。

这是他以前一直都有的习惯。

去看妈妈的这天，他从来不想被任何人打扰，手机对他而言就只是个摆设。

路上头一直很晕，睡得也不安稳，断断续续做了一些不完整的梦，也相互联系不起来，到姑姑家已经是全身腰酸背痛。

撑着疲惫的身体按响了门铃，把给他开门的姑姑吓了一大跳。

虞靳也知道自己现在的脸色肯定很差很差，进门喝了杯水后倒在沙发上就昏睡过去了。

姑姑是医生，在家里开有个诊所，给虞靳打了瓶吊针后才放心让他继续睡觉。

虞靳又做了一个梦。

这次的梦是完整的，连贯的。

睁开眼睛，却是一片黑暗，感受到身体的浮力，他知道，这是在水里。

什么也看不到，什么也抓不着，不上不下地飘荡着，虚得很。压抑，无力，窒息。

就在他慢慢地闭上眼睛，向命运妥协运的时候，一个声响让他不由得又睁开了眼睛。

一个人破开水面朝着他游过来，带来照亮他处境的光芒。

他看清了那个人，是慕衍。

慕衍奋力地游向他，朝他伸出手，从嘴里吐出一串串泡泡，游到他身边时，直接抓住他的手，带着他往上。

游到一半，他们的距离却忽然变得很远很远，慕衍的脸色变得无比焦急，可虞靳的身体却不听使唤地往下坠，往下沉，他就这样眼睁睁地任由他自己沉到最底下去，毫无反抗。

万物都是灰黑的，没有一丝光，直到唇上传来了温热的触感，霎时，一切都变亮了。

第二天一早醒来，浑身的酸痛褪去了不少，虞靳睁着眼睛愣了一会儿之后才反应过来这是在姑姑家。

昨天发生的事情他就模模糊糊有一些印象，但是已经跟慕衍打过招呼了，这个他记得。

虞承毛耸耸的小脑袋就倚在他旁边，嘟着小嘴，脸上肉乎乎的，看起来又胖了一些。

可不能再胖下去了啊，得让姑姑让他少吃点垃圾食品，不然以后真的是个小胖墩了。

他伸手捏了捏虞承的脸，小孩立马睁开眼睛。

“哥！你醒啦，头还痛不痛？呼呼不晕了。”

虞靳乐着说：“不痛了，都飞走了。”

“那就好！”虞承慢慢挪下床，被虞靳抓住了手臂，不解地看着他哥。

“坐着，我先去洗漱，再来抱你过去。”虞靳说。

“好。”

本想说不用抱，他已经能扶着东西慢慢走路了，但他好想他哥啊，那今天就抱抱吧，今晚哥哥又要回学校了，又该很久见不到了。

兄弟俩准备得差不多时，叫的车也到了，跟姑姑说了一声后便出了门。

一高一低伫立在一块墓碑前，前面放着一束粉色的花。

妈妈最喜欢粉色。

照片上的人笑得特别温暖。

“妈妈，我们来看你啦。”虞承说。

每次一到这里，哥哥都不会先说话。

第一次被带着一起来的时候，他也没有先说话，结果两人就这站了很久很久，后来为了哥哥不要总沉浸在对妈妈的想念里，他都会先开口，不让哥哥沉下去。

“小承，你喜欢慕衍哥哥吗？”

在虞承跟妈妈说了很多话之后，虞靳问他。

“喜欢啊，但是最喜欢的是哥哥。”

虞靳笑了笑，摸摸他的脑袋之后深呼吸了一口，“哥哥有件事要跟你说，也要跟妈妈说。”

“好。”虞承点点头。

“哥哥跟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