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着问大宝：“大宝，昨日先生教的几个字，你可都会写了？”
“会了，那几个字，回家时在地上反复练习了好多遍。”大宝回应，语气虽不太热络，但是也不疾不徐，音色和缓。
“怎么不在纸上写？”夏沐芙秀眉轻蹙，似是不理解。
甚至那表情，似乎觉得大宝这样做，是对学问的亵渎一般。
大宝见状小脸上闪过一丝不好意思。
陆棉棉闻言忙道：“夏先生不好意思，是我让孩子在地上写的，纸墨之贵还不是我们这群穷苦人家能无穷无尽享用的。”
陆棉棉解释完，神情中也闪过一丝窘迫。
见此，夏沐芙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如今他们这一家连点笔墨纸砚都买不起了？
她下意识看看沈曜，若他困难自己大可帮衬，何必跟那村姑一起卖肉摆摊，他不觉得自降身份吗？
她抿唇间，陆娇娇笑笑：“寒门学子学有所成，所花艰辛亦是常人多倍，虽不能在纸墨上誊抄，但在泥土上也能不忘练习，也算刻苦用功了。”
“恩！”大宝点头，还是小姨说话好听，“大宝一定好好学习，不辜负小姨和小姨夫的栽培。”
陆娇娇闻言欣慰一笑。
沈曜也朝大宝看去，清冷的目光在面对孩子时候有所收敛，薄唇轻起缓缓道：“乖。”
听沈曜夸赞，大宝更是高兴。
陆娇娇也意外，他能表扬孩子也实在难得。
“无妨，即是我的学生，又如此刻苦，怎好教你们无纸可写，晚点散学先生命人送车宣纸过去就是了。”
夏沐芙开口，语气里透着丝丝骄傲。
沈曜闻言这才朝夏沐芙扫了一眼：“无功不受禄，夏先生只管教学问，学子家事还是不必插手吧？”
“我……”夏沐芙听到这话，一双黑眸微闪，红唇也不由抿紧，面上的委屈难以掩饰。
沈曜这话明显就是在说，她不配插手他的家事。
她现在是还没有机会，可以后就尚未可知了。
她神色坚定了些许，第一次主动看向陆娇娇：“是我不好，刚才的话怕是让沈先生误会了，我只是心疼自己学生，倒是没有想过插手学生家事，况且那些纸张对你们来说可能天价，对我来说不过少吃一口桂花酥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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