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得一冲笑对海竹叶道:“仙君承听,实不相瞒,洞真道长已将白蟒释放,现安顿在客房休息。至于道长贪敛资财之事,一冲并不知。不过,才不久,道长先与一冲交手,体力多少有耗,此刻再与仙君来斗,有失公允。仙君即便赢了,恐日后闲言论仙君乘人之危、胜之不武云云。不如,暂且两家罢兵,约个时日,二位公平对决,一冲来当仲裁,敢问意下如何?”虽说洞真老道嘴硬不饶人,但见海竹叶一身作战装备,早也心虚,当然不愿吃眼前亏;而海竹叶,虽顽淘却是傲气十足,不愿污了自己名声。于是,两下皆同意一冲之言。洞真老道敛去戾气,换副笑颜,说道:“来者是客,虽蓬门荜户,也不当失礼,不如同去对茶?”海竹叶笑道:“不劳!后日午时,经荒山巅,你我赌斗,若本仙君胜出,洞真道长,还请散了资财给百姓;倘若道长赢了,本仙君自当还你经荒塔本貌,必不食言!”洞真老道笑答:“一言为定!”海竹叶方欲动身飞去,一冲叫住:“仙君……”海竹叶回头,问道:“一冲兄弟可还有交代?”一冲略略支吾,笑答:“无事!切勿食言!”说完,他对海竹叶一笑。海竹叶回之以微笑,自消失于天际。
?琈云上,之篱忽然说道:“海叶师兄!有一事,之篱尚未禀明!”海竹叶道:“请说!”之篱道:“那日,落雨在沈老妖精卧房发现一本《螺人生辰簿》,所记载乃是罗螺楼女子生辰,落雨试盗未果。之篱猜想,老妖精必是在寻找某个特定生辰之女子,以为某种特定用途,依目前所见,或是为南山怀敬炼丹制药!”海竹叶点头道:“之篱,你且回罗螺楼!师兄了了与洞真老道赌斗之事,便回去南山堡殿再探究竟!连日不见,虽落雨无碍,她也必然担忧!”之篱心想:“白蟒常奇竟然被放出,恐怕他与海竹叶碰面要拆穿我!然海竹叶已然开口下令,我若再不回去,他必生疑!”顿顿,之篱只能答道:“是!师兄!”
之篱面上应承海竹叶回去罗螺楼,却暗地里退去飒秋风,使用自家冥界之法,穿房入户,找到常奇。趁着常奇安睡,之篱斟酌:“干脆杀了他,免得碍手碍脚!”转而他再思:“他本无恙,突然暴毙,一冲岂能善罢甘休?海竹叶必也会刨根究底!他此时还不能死!”之篱最终对常奇施出化魄法第一层,只将他那段记忆抹掉,才放心离开,究竟是否回去罗螺楼,暂先不提。
这处洞真老道吩咐:“醒回,去清饮斋,左墙屉柜最上层,右数第六屉,内有一只彩漆花盒,盒子里有一只荷包,你将荷包中茶叶取两茶匙,煮两盅茶,款待一冲贤侄!”小道士应声下。一冲告声谢。经荒塔顶茶室,门上一小匾,黑底黄字,题“清饮斋”三字。一冲与洞真分宾主落座。小道士奉茶上。一冲只觉着那茶香十分熟悉!只听洞真笑道:“一冲贤侄,且品品此茶,可还相识?”一冲端起茶盅,又惊又喜,道:“这是云雀花茶!”洞真大笑道:“似此乡产,贤侄可还满意?”一冲起身谢道:“劳道长费心!然这云雀花茶,道长却是从何处得来?”洞真如有所忆,长叹答:“自是贤侄师父勿尘高僧所赠!”一冲正是睹物思人,想起师父,想起虞契种种,内中百般不是滋味,他十分想知道事由,对洞真也渐生礼敬之意,笑道:“还请赐教!”洞真接话:“此事,要从四十年前说起!”
但说那时,洞真还是一小道童,随其大师兄洞察民间游历。至东震神皋,洞真因初离中瀚神皋,远涉他乡,水土不服,饮食不调,于途中忽染肠胃恶疾。大师兄洞察怜其虚弱,遂停下行程,客居野舍,暂作休养。见洞真病体每况愈下,洞察焦急万分,四村八店寻医问药,却不见奏效。洞真奄奄一息,对洞察哀哀说道:“大师兄!洞真以为,命将定格于东震神皋!只是狐死首丘,叶落归根,望大师兄将洞真肉身带回经荒台,埋在树下,让洞真归骸故土,不忘来处!”洞察听洞真说得悲切,不由得掩面痛哭,哭声引得一位过路小僧注意。
这位过路
第四十九回 索心劈魂枪缘归旧主 金鳞冰火鱼夜会故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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