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得一冲问道:“莫非,即此处便是滨雨藩篱,出逃的正是斛卑?”涟漪摇头作答:“听鲨蚺婆婆提过,滨雨藩篱终年冷雨连绵,故而不会是此处。此乃刺苜蓿笼,如此轻易被打开,可见封印之术并非太高深。”一冲摇头道:“不对!仙界不会犯这等低浅错误!”涟漪说道:“一冲!纵使真有妖魔出逃,此刻,也不是你我该管顾之事。”一冲点头答:“极是!我只想杀了孽障重生!”
一冲和涟漪重又驭枪腾空,周游苇鸠岛寻踪觅迹。阵风过,夹杂星星点点水汽,扑面沾衣。一冲问:“你可有感觉到?”涟漪道:“晴天朗日,何处来的牛毛雨丝?”一冲再道:“唯那一处!”他二位循着雨丝飘来的方向找去,最终发现滨雨藩篱。
“果真不在!”一冲叹道,“看来度世临终之言不虚!涟漪,你也八百余岁,可知斛卑是否真如传言中那般精武盖天?”涟漪却道:“我只知娘亲因此而死!”一冲心里“咯噔”一下,不知该如何接话。涟漪其实无意勾起伤心事,转而道:“冥王不在这里,则重生还会去哪里?”一冲于滨雨藩篱前站立久久,忽然想起一事,说道:“我师父曾提过,不留祖师并未损毁斛卑的内元丹,而是将其藏在某处。斛卑想要报仇,必要先寻得!”涟漪接道:“你之意,冥王虽已出禁,却迟迟未有大动作,是因为尚未找到内元丹?”一冲说道:“试想,以他张扬武烈的个性,一经出禁,必当把动静闹得越大越好,恨不能让三界九皋尽知,他冥王斛卑卷土重来,但为何尚未掀起惊涛骇浪?”涟漪惊呼道:“若真如此,则冥王或许还在芦花湾!”一冲绕滨雨藩篱一圈,说道:“他是否还在芦花湾,未可知!只是此藩篱毫无缺口,他斛卑到底是怎么出去的?”一冲贴近冷雨,向内细瞧。涟漪见状,也学一冲,凑近,叹道:“贴得再近,也还是所见无形!冥王可是遁迹了?”
一冲猛抬头,一个想法上心,他道:“涟漪!既然斛卑不在,则重生必会别寻门路!你我漫无目的寻找,也是徒劳,不如且去钟鹛!箬竹前辈一直对你金纹金蚺家有愧,但你也知,他们是有苦衷!我们真正的仇敌是斛卑和重生,而今,当联合钟鹛,同仇敌忾!”涟漪叹道:“为报娘亲之仇,我误任重生摆布,失去姐姐和鲨蚺婆婆,时至今日,我岂能再分不清黑白?一冲你放心!我随你去钟鹛,把过往恩怨丢开,与他们同心合力!”一冲和涟漪商议罢,再别登前程。
话分两头。沧竹琼、海竹叶、之篱、落竹雨四位,自东南巽皋而至狄崇海。海竹叶紧握拳头,看着沧竹琼说道:“沧琼!我自铁石心肠,手刃妖徒鬼卒可以;然你,是否果真下得了这份狠心?还有,若杀了这封印的群妖,你我必要担上万恶的罪名,与冥界结下永不磨灭的仇怨,成为冥界妖魔鬼怪灵魅精的公敌!”沧竹琼亦握紧拳头,眼神笃定,答道:“海叶!幼年,我善心泛滥,不忍伤他们性命;然此一时彼一时,如今,我很清醒,杀妖可解万千百姓之厄,孰轻孰重,我能权衡!至于担上恶名,我钟鹛向来毁谤傥然不受,谬誉傲然不顾!那些无知者的褒贬,于我并无损益,只需塞耳勿听。在我眼里,虚名哪及苍生重要?若说成为冥界仇敌,海叶,你我自诞生起,便与冥界殊途,何在今日?骂名,我承受得住;成为冥界的公敌,我承受得住;我受不住的,是这些妖魔一旦解封、自由、肆虐,将战乱、饥荒、死亡带给黎民,对苍生的涂炭!”“那么沧琼师姐,凡界苍生是生灵,莫非冥界妖灵便不是生灵?”却是之篱出言打断他们。落竹雨先一怔,而后接道:“之篱师兄,你怎么会这样想?固然冥界妖灵也是生灵,但被封印者,皆是曾经作恶之徒,本就欠了笔笔血债。当初封印他们,是我仙界有慈悲心怀;今日要他们偿债,也无可厚非!他们并不无辜!”之篱听罢,怒道:“落雨,你可知道,那些被封印的徒众更多也是受害者!比如,若非凡人丧心狠毒害死冥王之妻,冥王岂会血洗沣塘城,岂
第六十七回 护群妖人魔王子乞降 匿冥王皂袍尊者施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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