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路,鸾姬问道:“星荼姐姐,仲瑝近几日有何举动?”星荼叹答:“不敢有瞒尊主!天神失了仙家记忆,丝毫不认我等,回来第一日,吵嚷着放他出去,而这几日,徒于阁内厅上闷坐,不再理会任何人,纵使送去茶点肴馔,天神也不饮不食!”鸾姬笑道:“星荼姐姐不需忧心,本尊主很快还你们往昔的天神!”却说,跟在鸾姬身后的叔琮的身后的沧竹琼,思量:“鸾姬尊主花月美貌,金玉品质,何等尊贵身份,却愿徒手抱古琴,亲自徒步登门探视,足见她对仲瑝天神用情至深!却不知那位仲瑝天神,是否三头六臂、八耳九尾,究竟何德何能,令鸾姬尊主这般期许?我今日也要开开眼界!”
一行至静闲阁外,众看守金面甲将拜倒迎接。鸾姬令下:“开门!”便见金面甲将开启封禁锁。鸾姬再道:“你等先于外头廊下静候。”由是,沧竹琼、叔琮、寒歌和星荼,俱止步长廊。
鸾姬自抱勿忘琴,迈步入室内,看见紫衣一儿男立于厅上窗边,窗棂旁斜倚一枝灿灿神枪。面对着熟悉而陌生的背影,鸾姬将勿忘琴轻轻搁在厅中央琴床上,含笑而伤感,走向一冲,轻道一声:“仲瑝!”一冲闻声回身,那气若丘山,貌如琅玕(láng·gān),形姿俊伟,才情逸飞,风华豪胜,看得鸾姬双眸无尽深情显。一冲对着眼前的鸾姬,却是迷茫。鸾姬泪盈双眸,忙又掩住伤情,轻声问道:“仲瑝,可还认得我?我是鸾儿!”一冲蹙起冷眉,严肃作答:“实不知姑娘身份,不敢冒认!”
却是这一声答话,让厅外廊下立等的沧竹琼心中蓦然一颤,她暗自思量:“这声音,这般熟悉,是谁?”她神思不安起来。
室内,鸾姬含情说道:“苦了仲瑝两番下界遭罪!鸾儿前日求了皇父,皇父终于应允赐回仲瑝的仙家记忆!只待仲瑝前去谢罪,你我便可完婚!婚后,仲瑝即可……”听到此处,一冲震愕打断鸾姬的话,问道:“你我完婚?从何说起?一冲大仇未报,岂能与你这素不相识之女子随意婚配?”
却是一冲口吐“一冲”二字,如利刃钻进沧竹琼的耳中,扎得外头廊下立定的她震恐惊慌、错乱悚惧,无语竟能形容!沧竹琼真以为自己错听,可是那“一冲”二字,明明白白、清清楚楚、直直接接地透进她的心里!沧竹琼登时出声自道:“不可能!不可能!是错听!我太思念他,才致幻听!不可能是他……”这举动又惊得一旁的叔琮、寒歌和星荼相顾生疑。叔琮拉拉沧竹琼的衣袖,示意她安静,可沧竹琼那颗如乱蝶疯舞、海浪狂啸的心,如何能静得下来?
室内再传来言语声:“仲瑝,从今日起,你不需再称自己凡间的那一世俗名!你是仲瑝,是青霄天神仲瑝,是即将与本尊主大婚的新郎仲瑝,是将来要继承大统的青霄天帝仲瑝!”鸾姬言语越劝,一冲听得越急,他失态大吼道:“说过了,我是一冲,我是一冲!我没有要跟你完婚,也没有要继承什么大统,我只想报仇,杀了重生!”
此时的沧竹琼,听得震天动地的两声“我是一冲”,那声音何其熟悉、何其亲切、何其真挚、何其情意绵长,是枭骁场外初初见面时的神秘欢欣,是遥遥企盼十年的甜蜜希望,是绛字桥头重逢的花好意美,是月下频数红豆的相思苦恋,是普济林中生了质疑的绞肠痛心,是狄崇海岸金沙滩上相拥依偎的无尽温暖,是云端倾诉衷肠的真爱不渝……沧竹琼沉浸在那渴念的声音中,似醉方醒,犹梦初觉,一心情乱,满口碎念:“一冲!一冲!是一冲!”她顾不得左右叔琮、星荼和寒歌的疑问,顾不得这里是青霄天宫,顾不得里头有鸾姬尊主,她情乱意切难自控,惊慌而疯狂,痴迷而奋勇,不顾金面甲将的阻拦,冲闯入室内,立于厅上,呆呆看着眼前的紫衣俊郎。鸾姬正伤神开解仲瑝,却见沧竹琼风一般硬闯进来,遂惊怒起,呵斥道:“大胆仙仆,安敢私闯圣地?”沧竹琼并不答鸾姬之问,且碎碎语且傻愣愣看着一冲,恍若神元出窍,又如魂魄游离。而一冲看见猝然闯
第七十五回 情乱仙姝惊闯静闲阁 义愤天神怒毁勿忘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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