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这个还在发疯的老头确实是方熙。不管他曾经做过什么，如今的这番老朽模样，都算是恶有恶报了

如果方熙现在还没疯，他一定会告诉苏晚歌，他是真的后悔了。

在马莹莹带着他见到了那个传说中神秘的可以帮人达成任何愿望的狐妖的时候，方熙突然之间如同奇经八脉都瞬间通畅了一般地想通了自己之前的种种异样究竟来自何处。

也是在那时候，他才终于知道为什么明明最开始的时候他对又黑又矮的马莹莹一丝好感全无，却在某一天的酒后突然控制不住自己地拉着她上了床；为什么每次只要没见到马莹莹的时候根本连想都很少想起这个人，但在见到她之后却一次又一次地难以自控地只想狠狠地占有这个并不漂亮的女人。他一直以为他是喜欢这个普通女人的年轻肉体，却从没想到过真实的事实会比这些更加地不堪。

从头到尾，他见多了各色美女的方熙，竟是被这个女人的妖术所控

方熙能心安理得地接受自己的人品差又好色，算不上是什么好人，但他这辈子最恨的就是被人控制这源自他从前那些并不光彩的牛郎经历，那段被各式各样的富婆包养、控制的灰暗时光是他最厌恶，甚至连想都不敢想的存在

所以，想通了所有关节的方熙当时就后悔了，也在瞬间彻底认清了马莹莹的真面目。这个女人竟比他所能想的更疯狂、更贪婪、也更恶毒

可让方熙更看不起自己的是，即便他当时就后悔了，可面对着狐妖，他甚至连开口拒绝交易的勇气都没有

他从没有一刻对自己的认知如此清晰他是如此地懦弱

而唯一让他心理稍微平衡一点的是，马莹莹付出了比他更大的代价这个恶心的女人，想来也是后悔了的。

因为狐妖的交易条件是除了他们的精元，还要马莹莹肚子里的孩子

他能看出来当时马莹莹的不情愿，那孩子可是马莹莹将来的保障，她很清楚如果没有这个孩子，方熙未必会真的和她结婚。可不知道为什么，面对着狐妖的她心里明明想拒绝，可在脑子一片空白后说出口的话却是“成交”

方熙本来以为狐妖要的只是他们的一点精元，毕竟马莹莹说她之前和这狐妖做过交易，付出的那一点点精元并没给她带来什么伤害，只是会有几个月的时间人比较容易疲劳罢了。

可马莹莹不知道的是，胡丽之前在海城受了重伤，从海城一路逃回帝都的途中靠着趁着夜色吸干了一个老流浪汉才勉强恢复了些许的妖力，如果仅仅凭着它现在残存的些微妖力，别说最厉害的那个漂亮男人，连那个傻乎乎的小道士它也未必打得过。更何况胡丽还记恨着要不是接了马莹莹的委托，它也不会去海城招惹到那些凶神，要不是招惹了那些凶神它也不会平白无故地丢了一只爪子

当然，胡丽最恨的是杜若这些人，可它也一样迁怒马莹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