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两个人的对话让旁人听了总觉得奇怪，毕竟一个说的是中文，一个说的是日语。

“不是全改，适当地加点台词就行了，就先改这一帧。前面的我们后期再处理，到时候还要麻烦纸沂酱过来帮帮忙。”

导演很认真地陈镜说着自己的想法，结果下一秒眼睛就blingbling地看着顾纸沂，求同意。

“是。”

顾纸沂听到导演cue自己，下意识地回了一个日语的“是”。

“原来纸沂酱也会说日语吗？”

导演听到她超级标准地回了一个“是”，眼睛又亮起来了！

顾纸沂眨眨眼，抬头看着陈镜，眼睛很明显在说：“我听不懂。”

“何君，我们再不开始今天就不能结束第二支MV的拍摄哦。”

陈镜微笑地看着何导演，导演马上收起了自己的嬉皮笑脸的样子，看着摄像机，又问了一遍：“陈君，真的不能加日语进来吗？”

他的语言切换系统已经崩溃了。

“不能，她不会。”

陈镜瞥了一眼顾纸沂，然后柯宣颖过来给他和顾纸沂补了个妆，就马上要开始把刚刚那一条给拍完。

“其实需要的话，我会说一些简单的，比如，先輩，よろしくお願いします（学长，请多多关照）。”

顾纸沂举手发言的同时还说出了一句口音极正的日语，又把导演给惊喜到两眼发光了！

陈镜低头去看顾纸沂，小姑娘嘴边噙着笑意，眼里也是发着光的。

不同于何导演眼里的那种炙热的光。

“就是这样！”

何导演窜到了顾纸沂的面前，“纸沂酱，待会儿那一幕我们重拍，陈君背着你的时候你一定要喊学长，等下一句台词的时候我会叫停的。”

“Doyouunderstand？”

说着导演还冒了一句日式的英语出来。

顾纸沂听得云里雾里，周可粒看不下去了：“您老犯什么混呢，我们小顾会说两句日语又不是精通日语，叽里咕噜说的都是些啥啊！您不飙戏的时候能把语言给切回来吗？”

“噢——”

何导演恍然地拍了一下自己的脑袋，“我的错我的错，那我再说一遍。”

听了导演的中文复述之后，顾纸沂点头同意了。

于是原本是主角的陈镜就这么被安排得明明白白，他没插上一句话。

但到真正拍的时候陈镜不得不承认，何导演的创意是真的好。

顾纸沂那一句清凌凌的“先輩”出来的时候，陈镜就觉得心脏突然被敲了一下，半天没缓过来。

“陈镜，你干哈呢！”

导演见他就站在那儿不动，脾气有点上来了，操着方言就吼道。

“得，彻底沉沦了。”

周可粒身上裹着问花棚老板娘借来的外套，手里拿着刚买回来的雪糕，一边吃着一边默默感叹道。

“不好意思，再来一遍吧。”

何导演一声就把陈镜吼过来了，才跟导演道完歉，就听见导演说，“年轻人，被一声‘先輩’酥到了很正常，但你好歹先回个头，看看喊你的这个漂亮的小学妹啊！一个人杵那儿发什么愣呢！丢人现眼！”

陈镜就这么被何导演数落了一顿，听得顾纸沂很想笑，然后就被陈镜瞪了一眼。

顾纸沂瘪瘪嘴，表示自己很无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