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梵看着脸皮抽搐，端着处长的架势，却半天不开口的季宗衍，嘴角又勾了勾，主动开口：“咱都是熟人，也不用说虚话，季处，咱们合作吧。”
这是叶梵思考良久所做的无奈决定。
她向来习惯单打独斗，而且她对特殊事务局并不是很喜欢，如果可以，她并不想跟他们有所交集。
这次暴露身份，也是意外，她没有想到千斤闸后面有那样邪恶的东西，当时翁教授他们在场，事态紧急，她来不及想太多，就出了手。
虽然看到她出手的人只有几位老教授和孙助手，但她知道，季宗衍很快就会知道，在翁教授的团队里一直有特殊事务局的人在监控着，随时通报消息。
她是可以把那个人抓住，不让他传把消息传出来，可她知道，特殊事务局的眼线不会只有一个，她没时间也没精力费时费力去把眼线挖出来。
她一开始就知道季宗衍到南省来干什么，她要查的跟他是一致的，早晚也会有交集。
既然事情进展到这一步，她无论如何也避不开特殊事务局，那就没有必要再避。
不就个叶天师马甲吗？掉了也就掉，没什么大不了的。
既然叶天师的身份暴露，那就寻找利益最大化。
她一个人所能查到的东西，所能接触到的人和事实在有限，纵然她有五花八门，还能从刑侦总部查阅资料，但是她所要查的东西，以她的门路最多只能触到一点门槛。
还是昨晚和仡徕纱的一番谈话才有了较为深入的了解。
但这些，绝对没有特殊事务局查到的多，最起码，她可以肯定，季宗衍能轻易见到苗族总寨的长老，还有五毒门总坛的旗主，甚至是他们的总寨主和门主，毕竟他代表的是官方。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
都是国家的子民，在特殊事务局面前，总是要给面子的。
季宗衍面上端着一副处变不惊架势，眸光紧锁着叶梵，之所以不说话，是他的内心正在经历各种天崩地裂，宇宙崩塌，根本分不开心神来说话，他需要缓一缓，再缓一缓。
好不容易稍稍平复了一下内心，恍惚间就听到她说要跟他合作，顿时懵了懵，在大脑暂时失控的情况下，有些傻气反问了一句：“你说什么？”
“咱都是熟人，也不用说虚话，季处，咱们合作吧。”叶梵轻笑着把话又重复了一遍，半个字都不带改的，一个字一个字还咬得特别清晰。
季宗衍的眼睛眨了眨，他一向精明的大脑这才将她这句简单得小学生都能理解的话给做出阅读理解，然后又懵了懵。
“合作？”叶天师要跟他合作？
季宗衍第一反应，非常真实地激动和荣幸，而后才慢慢地有了身为季处该有的反应，开始思索她要跟他合作什么？她的目的是什么？
这样的季处，莫名有种可爱的傻气，可比他端着架子的样子要顺眼多了。
叶梵眼中笑意更深，脸上的表情越加真诚，颔首道：“没错，合作，我知道你一直在调查野葵山地下墓和那两个黑袍人，我也一直在调查，既然我们的目标是一致的，那何不资源整合一起，共同努力，把隐藏的秘密给挖出来。”
她笑容纯真真挚，已经完全缓过神来的季宗衍却完全不敢掉以轻心，听了她的话，他的目光闪动了一下，突然有一种感觉，她不会是故意自爆马甲吧？不然为什么这么爽快就承认自己是叶天师，还立刻提出要合作？就像是早有预谋一样。
在高位坐久了，又是这样一个权力部门，季宗衍忍不住就阴谋论，实在是找了这么久的人就这么突兀地出现，还被爆了身份，总让他有种天降馅饼的恍惚。
“你一直在调查？为什么？”季宗衍内心心绪涌动，面上不显，唇瓣抿成一条直线，没有直接答复。
他是在问，她为什么要调查，这是他们特殊事务局的工作，与她又有何干系。
“伤陆哥者，死。”薄唇轻启，一个死字又轻又淡，随着这平平淡淡的的一个死字出口，周遭平地杀气纵横，连空气都好似被割裂。
季宗衍心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