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居于…潮湿洞穴中的蛇。
可却也羡慕着天空飞行的鸟儿。
“八云君，请。”
在凉亭中的石桌上摆放着茶壶。
淡白色的蒸汽升腾，清雅的茶香随风而动，在茶壶旁…摆放着盛有水果的盘子以及些许的坚果。
茶壶的表面雕刻绘画着蛇形的图案。
这声邀请，看起来十分平常…就像是普通朋友。
八云脚步未动，观察着大蛇丸。
月光下，大蛇丸黑色的头发随意的飘散，纯白的和服上没有任何的皱纹，在他的耳垂上挂着两条蛇形的吊坠。
大蛇丸明明是男性却携带着女子身上的阴柔，而脸上挂着又谦谦君子的笑容，两种气质截然不同，却又在几分冰冷中完美融合。
在他身上，八云没有察觉到恶意。
最重要的是，大蛇丸的这具分身，真的很弱。
“八云君，请。”大蛇丸再次道。
这次八云倒是没有客气，直接走进凉亭，坐到了大蛇丸对面。
大蛇丸拿出茶杯，分别为两人倒上清茶。
这茶水颇为清澈，八云也没嗅道任何奇怪的味道，只有清淡的茶香萦绕。
“请。”大蛇丸首先端起杯小酌一杯。
八云并未拿起杯子，并且有些谨慎的屏息。
“影分身吗？”八云问道。
“我就知道…瞒不过八云君。”
“这并非是影分身，而且其他手段，不过功能上倒是与影分身类似。”
大蛇丸眼中闪过几分异色。
现在的他已经确定了八成，那个对本体精神进行袭击的诡异娃娃…是八云的手笔。
八云点了点头，既然不是本体，躲过道具的锁定倒也是情有可原。
“有事吗？”八云直接问道。
大蛇丸不是本体前来，就应该不是为了战斗，更可能只是想来挑衅一下。
如此分析…应当是有事。
“先不急…聊一聊。”
大蛇丸又抿了一杯茶水，望向八云手边，那从未动过的茶杯，脸上浮现出几分落寞。
“这茶清冽回甘，淡苦不涩…不喝可惜了。”
“我怕有毒…说正事吧。”八云直言道。
大蛇丸将茶杯放在桌面，抬起头看向八云，眼神多出几抹善意与热情。
“我还是想邀请八云君，与我共同登顶巅峰。”
“我杀过你一次，也破坏过你的计划。”
八云停顿几秒，继续问道。
“如此…你还打算邀请我？”
大蛇丸立刻回答，没有犹豫。
“当然，我说过…是你造就了现在的我！”
“我拒绝。”
“你的那条路牺牲了太多人了。”
八云轻声回答，他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大蛇丸依旧没有放弃邀请自己。
这种认可后，特殊的执念倒是符合他的性格。
可惜，道不同不相为谋。
“没有失去…如何能走上巅峰？”
“这世界不是所有人都像你这般天赋秉异！”
大蛇丸先是叹息，再看向八云时眼神变得份外狂热…宛如在他眼中八云是一块稀世珍宝。
在他看来…八云的天赋无法用任何理论依据却解释，那是…几百年才能诞生出一例的特殊之人。
“我不会为了变强，去屠戮普通人。”
八云摇了摇头，语气坚定。
“你不会？”
“当然不会。”
大蛇丸再次喝了杯茶水，将水杯放在桌上。
他的神情骤然变得激动。
“你没有体会珍视的生命从眼前逝去，你没有体会过无数昔日的战友死于战场。
你没有体会过努力数年实力却无寸进的绝望，你没有经历过失去一切痛苦。
你怎知你不会！？”
八云默然，大蛇丸的情绪有些奇怪，或者激动。
同时，在脑海中也在回忆着，大蛇丸所言明的一切，如果他经历过那些悲伤痛苦，是否…也会像大蛇丸那般为了追逐力量而不择手段。
他不该以如此睥睨的姿态去俯瞰大蛇丸？
“如果你经历过那些…你会么？”
八云没有立刻回答，而是用指尖摩挲着茶杯，望着那淡白色的气柱，轻叹一声。
“我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