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余有些激动的声音在这个安静的氛围里显得有些尖锐，厉明枭更专注她话里的意思。
章余把照片放大，“这个人是不是有点眼熟？”
车祸现场有很多人，但警察到来之后都会用警戒线把群众隔离开的。
但是在好几张全景中，不起眼的角落，都有这么一个衣着朴素，低调的老人家。
只是角度和人群位置的原因，只有一个侧脸，还很模糊。
没有办法一眼就认定这人是谁，却足以说明问题。
“最有问题的是这个视频，你看，车祸时间是18点，这个时间这种大货车是不允许在市区通行的，而且货车是看到你们的车子之后，才突然加速。”
章余把视频倍速调低，对比之下，才发现司机提速明显。
“这不是意外，是有人宠着你们去，就是要撞你们的。”
厉明枭看向章余，“司机是酒驾，而且，在紧急时刻操作错误，也不是没有可能。”
这是最后的事故鉴定结果。
司机当场死亡，可以说是死无对证。
“你有没有申诉对司机进行尸检？”
章余觉得很奇怪，一个老司机会出现操作失误的可能，概率是很低的，“我总觉得他这个打方向的弧度，就是要撞你们车子的。”
章余说着，还自己模拟抓方向盘的姿势，“正常情况下，应该是这么走的，就算是喝酒后神志不清，操作失误，第一反应也是避过主道车流，把损失降到最低，可是他越过这边的车辆，直接冲你们......右方后座？”
厉明枭墨眸倏然一紧，那是他的位置。
那天因为他要和顾琛凑近讨论一个活动，才和助理换了位置。
助理林森当场死亡！
是冲着他！
厉明枭看向章余，“我昏迷了一个多月，苏醒的时候，那个司机已经下葬，已经没有任何可以调查的价值。”
酒驾，操作失误。
全责。
这样的判定合情合理。
那时候他躺在床上动弹不得，又得知自己身边的人死的死伤的伤，还波及到不少路人，他的确没有往更深的地方想。
奶奶说她安排补偿治疗其他人，也对司机和助理的家人做了安排，让他好好养身体，他悲伤之下，真的没有再过问过其他......
“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章余被他的凝重吓到，正常来说不应该想办法去寻找新得证据？
怎么厉明枭一副要对她灭口的样子？
章余后脖颈发凉。
“你对自己的这些判断，能负责吗？”
厉明枭阴测测的声音让章余头皮发麻，“不能！我不负责。”
开玩笑，这么大的事情，她怎么负责？
她只是把自己的看法说出来，至于厉明枭要做什么，想做什么，都跟她没有关系。
厉明枭被这个答案气笑，“你倒是变得快！”
章余嘟嘟嘴，转身回到沙发坐下。
厉明枭无语，章余总是不按照套路出牌。
看着熟睡的好友，厉明枭神色凝重。
离开的路上，他的目光也一直落在司机身上，方向盘怎么打，他在脑海里模拟一次又一次。
两个人到家的时候，王慧拢着披肩在客厅等他们，“怎么大半夜出门，是遇到什么事情了吗？担心死我了。”
王慧的慈母姿态，和以往没有区别。
厉明枭捻了捻指腹，“去看顾琛。”
王慧愣神，那个曾经和厉明枭一起长大，总是给厉明枭出头的孩子，也在病床上躺一年多了吧？
“你也不要一直关在家里，平时就多去看看他，陪他说说话，也有利于他的恢复。”
那场车祸太过惨烈，不管是谁提起，心情都会沉重。
“快去休息吧。”
章余推着厉明枭回房，声音忍不住压低，“你说，会不会——”
“章余。”
厉明枭郑重的看着这个一直说要帮他，爱他的女人，终于说出了那句在心里盘亘许久的话，“我需要你帮我。”
就像章余说的那样，他身边只有她能用。
一些不方便他做的事情，章余能顶上。
章余挠头，她的本意不是要卷进在这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