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的目光是有温度的，李渔在英语阅读题上看到过一篇文章。

以前他并不相信，现在却让他有点怀疑。

“有人跟踪你？”邹翼先奇道，“那你为什么还来这？”

“可我检查过了，根本没有人跟着我。”孙志贤有点焦急，双手不由自主地按在桌子上，手指轻轻敲击，显出自己的紧张来。

邹翼先盯着他看了一会，站起身来将窗帘全部拉上，紧接着叹了口气，对他说：“那份资料被我藏在一个没人能发现的地方了。”

“那地方安全吗？在哪？”孙志贤迫不及待地询问道，因此暴露了一点内心的想法。

邹翼先又一次轻叹一声：“你总是这么着急，在事情没成功的时候就想要利益，也不知道你爹怎么培养你的。”

“不许你提他！”孙志贤突然压抑愤怒道，像是一只朝着父母龇牙咧嘴的小兽。

邹翼先显然见得多了，微微摇头：“连我这个宅男都知道，别人根本不在乎你是谁的孩子，你的亲生父亲是谁，他们只在意你能为他们带来什么，利益也好，毁灭也罢，出身只是最不重要的东西罢了。”

“明白道理就能做对事情吗？那世界上岂不是全都是圣人了。”孙志贤不以为然，“就算再怎么精明的人，也会被情绪左右，更何况是我。”

对此李渔深有同感，不由得想到了何橘，如果她在的话，情绪爆炸的能力应该很容易控制住他吧，而且还不会露出痕迹。

“好吧好吧，我不会意气用事，但你总得告诉我资料藏在哪里了吧？要不然我很难不怀疑你的。”孙志贤大大咧咧地坐到了邹翼先对面。

李渔时刻注意宅男的目光，一旦它出现了犹疑，自己就能马上寻找到其落脚点。

但邹的目光自始至终都没有焦点，好像在巡视自己治下手办的君王，对每个模型都一视同仁。

李渔心中出现了三个地点，他几乎能够确定，文件就藏在那三个地方之一。

他只需要一个个去验证就好了。

接下来，两名学生不再谈论那份文件，话题转移到了张千炎身上。

“我们不能让张千炎有事。”邹翼先十分肯定地说道。

“这个自然，为了你的留校资格，我们谁都不能动张千炎一根毫毛。”孙志贤丝毫没有尊敬老爹的意思，语气里充满了讥讽。

“我不是这个意思，你过激了。”他轻声安慰道，“张千炎如果出事，对我们谁都没有好处。”

“我巴不得他出事，宁可放弃一切。”邹的几句话又激起了他的怒气，作为一个私生子，他有理由这样做。

李渔不打算听下去了，他的时间有限，必须得赶快确定。

他在手办里穿梭起来。

宅男的人设和复杂的阴谋有些相冲，让李渔不免认为他在隐藏什么。

那些手办就是最好的隐藏物。

让李渔失望了，手办里并没出现他想要的，她们精致而美好，看起来连邹翼先都没怎么触碰过。

接下来，他将前往下一个目的地。

房间里的两人依旧没能商量出什么，张千炎的消失打乱了他们的计划，却也让两人不受注意。

在李渔看来，这是一次掩盖在抢劫案件背后的盗窃案，原本斯托斯特效药会引起别人注意，可现在，一切都变了，超能力的出现让千万患者都成为了无关紧要的弃子。

他现在要朝着第二个可能性而去了。

……

……

……

女生寝室比男寝安静得多，兴许是离开的女孩子要多于男生，而梁缘，则是为数不多没有急着离去的人。

她的屋子有些杂乱，与外表的整洁可爱完全不符。

外卖盒随意摞在地面上，还残留着昨天的糕点味道，她整个人都被电脑和一大团书本给掩盖起来，每次抬头都像是从土里冒出来。

李渔看了一会，几乎可以确认她不是两个男生的同伙，要么……就是梁缘隐藏太深，让他都看不透。

房间中没有任何可疑的物品，李渔翻了一大圈，在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