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川祐脱下身上的防护服, 后背满是汗渍。游戏包裹里也没准备纸巾和湿巾，他翻来覆去, 最后找到了一条手帕。
手帕是素色的, 很干净, 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放进去的。
月川祐擦了擦额头的汗, 手帕垂下一角, 在鼻尖晃动, 隐隐能嗅到洗衣液的清香。
月川祐余光看见太宰治换下了身上的防护服, 并没有换上新的，而是斜靠在置物架上, 一只脚懒懒地踩在最底下的横架上，视线由下自上地打量他，最后停留在他脸上。不知道是不是光线的缘故, 瞳孔颜色偏深, 像浓夜也像深海，带了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
刹那间有一道光劈开了记忆，月川祐擦拭脸颊的动作一顿。
他记起来了！
这条手帕不是他的！更准确的说, 这条手帕的主人是太宰治。
当时月川祐下副本, 右手手臂在逃跑时被凶兽咬了一口, 血流不止。偏偏绷带刚巧用完了，后来不知道太宰治从哪里掏出了一条手帕，给他充当绷带，还在恶趣味地尾端打了一个蝴蝶结。
后来出了副本，月川祐原打算把手帕洗干净再还给他, 结果当时太宰治因为现实有事，近一个星期没有上来，导致月川祐也忘了这事，于是手帕就一直放在他这里，存到了现在。
月川祐只觉握着手帕的地方，仿佛有火焰在燃烧，烫的他的手差点没拿稳。
面前落了一道身影，手帕被人轻轻地抽走，头顶有细碎的笑声响起。
月川祐僵硬着表情，一动也不敢动，任由太宰治抽走手帕，弯腰擦去他脸上的汗。
先是额头，然后是鼻尖，再之后是脸颊两侧，然后是嘴唇。
细心专注地像画家，在临摹一副精妙的画像，连一丝一角都不舍得放过。
月川祐眼睫毛飞速乱窜，怕惊扰到他，连呼吸都是轻而缓的。
从他的视线，可以看到太宰治认真的表情，居……居然还有那么点可爱。
月川祐的心跳乱了秩序，快得要从胸口跳出。有心想叫他快一点，偏失了声，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太宰治不紧不慢地替他擦完脸上的汗，视线往下，看到他脖颈也有一圈薄薄的汗，顺势从后颈，慢慢地移到喉结上。
“啪”地一声，有人抓住了他的手。
“不要……”月川祐感觉自己的声音在颤抖，他甚至没有听清自己到底有没有说话。
太宰治垂眸，定定地看了一下抓住他手腕的手。
月川祐皮肤偏白，手指葱茏，指尖微微发颤。太宰治顺着手腕，一路流连到他的眼眸。平日里习惯下垂的眼睛，此时瞪得又大又圆，像极了他曾在动物园见过的，因为受到惊吓，而不安警惕的小鹿。
喉咙是一个男人极为敏感的部位，触碰到他，就好像拿捏住这个人的命脉。
太宰治眸色愈发深沉，他的目光再次落到他的喉结上，直到月川祐没忍住咽了咽口水，这才移开视线，轻轻“嗯”了一声。
月川祐察觉到他松了松手劲，连忙一把夺过手帕，侧过身囫囵擦了两把，正要把手帕扔进包裹，面前就探了张脸。
太宰治无辜地眨了眨眼，声音好似撒娇：“我也好热哦，脸上都是汗。”
月川祐捏着手帕，只觉掌心烫的吓人，他甚至不敢对上太宰治的视线，胡乱搪塞：“你可以用换下来的防护服或者拿新的口罩擦一下。”
下一秒，眼前就多了一副崭新的口罩。
月川祐愣了一下，没反应过来：“给我的？”
太宰治指了指自己的额头。
月川祐懂了，这是让自己帮忙擦呢。他有些不太愿意，心里起了道防线，总觉得两人的互动已经超过了队友之间的安全距离。
太宰治仿佛看出他的抗拒，笑弯着眉眼，加了一句：“礼尚往来。”
……神他妈礼尚往来！
月川祐不干，他就一直堵在他面前。只好臭着一张脸，夺过他手里的口罩，随意替他擦了两把，然后将口罩塞回到他手上。
“好了。”
因为下手有些没轻没重，月川祐发现对方脸上多了一道红印，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