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把刀子，落在定亲王的身旁。
但定亲王此时所有的注意力，全都在那块令牌之上。
龙曦月的令牌。
曦月殿下的令牌！
她有好一会的时间，完全反应不过来。
为什么，消失了这么多年的殿下令牌，竟会忽然出现？
等到她反应过来的时候，立即从床上下来，单膝跪在地上。
浑身都是难受，这下跪的动作，也似乎很吃力。
可她还是跪得笔直。
见令牌，如见殿下！
可她不知道，这令牌，究竟是如何落在楚千漓的手里。
更不知，楚千漓如今让她证明自己的忠心，究竟是图什么？
“姑娘……”
“我可以告诉你，龙曦月在哪里。”楚千漓淡言道。
定亲王背脊骨一挺，顿时，猛烈地咳嗽了起来。
是因为，太激动。
但楚千漓没有理会她，等她咳完，她依旧盯着那把短刀，冷声道：“你若想知道，那就将你的手砍下来。”
“姑娘……”
“你身为殿下的三皇叔，当年护殿下不力，本来就罪有应得，难道，你根本不如你说的那样，对殿下忠心？”
“我对殿下，忠心耿耿，天地日月可鉴！”
定亲王回头看着那把短刀，终于，将它捡了起来。
“好，当年，的确是我护殿下不力，是我的错，如今，也该是我受罚的时候了。”
这定亲王，还真是刚硬。
没有多余的废话，拿刀子，就猛地砍向自己的手臂。
没有丝毫余地！
楚千漓也没有阻止她，就这么眼睁睁看着，她用刀子自残。
可，定亲王万万想不到的是，那刀子砍在自己手臂上，竟一下子就断了。
刀口还是有些锋利的，将她手臂砍出来一道血口，但因为刀子本来就是断的，所以这伤口，很浅很浅。
对于在战场上活了几十年的人来说，这种伤口，不值一提。
定亲王猛地抬头，看着楚千漓，一脸震撼，也是一脸疑惑。
这，算是什么意思？
却不想，楚千漓慢慢收起令牌，竟在她面前，跪了下去。
“姑娘……”
“皇叔祖，漓儿不孝，现在才回来，请皇叔祖原谅我！”
她低头，拜了下去，那一刻，眼泪已经从眼角，滚了下来。
终于，亲眼看到一位对母亲忠心耿耿的亲人！
龙腾国，她这次，真的回来了。
“你……你叫我什么？”定亲王盯着她染了泪水的脸，指尖慢慢就颤抖了起来。
她叫她皇叔祖，难道……难道她是……
老天！老天真是有眼啊！
曦月殿下，她竟然有女儿！
殿下后继有人了！
“我娘龙浅月，侯爷龙烨的大女儿，可事实上，龙烨的大女儿，在十几年前就已经死了。”
“为了保护我娘，龙烨让我娘以龙浅月的身份，住在侯爷府。又因为我娘发现怀了身孕，为了掩人耳目，只能嫁人，她选了国公府的嫡子。”
“而老侯爷龙烨，三十多年前，他还有一个名字，叫龙纪丞，他原本，是先皇麾下第一猛将，却为了先皇，甘愿到了异国他乡，以龙烨的身份，潜伏在北冥多年。”
“龙将军！”
龙纪丞将军，竟然还活着！
定亲王忽然感觉浑身无力，咚的一声坐在地上。
当年，所有人都以为龙将军战死沙场，谁也没想到，原来他是受了先皇之命，混入了北冥国。
几十年啊！
这几十年，不曾回龙腾国半步，不曾与过去的亲人好友见过面。
几十年，这日子，都是如何熬过来的？
定亲王的身体，止不住在颤抖：“你……你真是殿下的女儿？那……那殿下如今……身在何处？”
……
楚千漓用了最快的速度，将在北冥国发生的事情，挑着重点跟定亲王诉说了一遍。
定亲王抱着龙曦月的令牌，终于还是忍不住，老泪纵横。
殿下真的不在了。
失踪多年，其实，她心里也已经不抱希望。
可现在，真的有人实实在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