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确定你要出席那场审判吗,哈利?”
“当然,教授,我一定要去。”整个人都伏在桌子上翻书的黑发少年,连头也没顾上抬。
“这两周你频繁去威森加摩作证已经很累了,哈利,再加上今天整个下午的讨论。”麦格担心地走到桌子旁边,指了指壁炉,“现在都几点钟了,快回去休息。”
魔法蜡烛在长桌上安静地燃烧着。霍格沃茨图书馆里那些厚厚的生涩法律典籍,对哈利来说无异于一座座小山。好在有了上一次的经验以后,哈利至少懂得一些查看此类文本的门道,他手里的羽毛笔正在快速记着笔记。
“你完全可以不去,既然你已经没有新的线索可以提供。”
“相信我,校长,我绝对不会再重演上一次的晕倒状况。”哈利答非所问,停下笔,抓起手边的一小瓶灰色药剂喝了下去,然后把缓和剂的瓶子摆到了前面,打算间隔半个小时服用。
“你现在的身体并不会比那时候好!”
“我已经好多了,校长。”哈利满不在乎地回答道,“你瞧,我都有定时吃药的。”
“我一定要禁止你再来霍格沃茨,我相信卢修斯也拿你没办法,除非我们都在图书馆的门上施个驱逐咒。”女校长半是心疼半是生气的话音刚落,壁炉里闪过一道绿色的火焰,接着卢修斯走了出来。
“哈利,你究竟打算什么时候回去?1点都已经过了,否则你今晚就住在霍格沃茨。”铂金贵族走进桌子,随手翻了翻哈利面前成堆的皮面精装书,“你看这些书干什么?没人要你在法庭上发言,我说过了,钻法律的空子不是你的任务!这件事情不需要你来做!”
“如果到时候,法庭上的情势对罗恩和赫敏不利,我希望我至少还能帮上一点忙。”黑发少年又翻过一页,旁若无人,“我已经对不起斯内普校长,我不能再对不起他们两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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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实上,尽管记者布满了新闻席,旁听席也几乎满座,今天威森加摩的焦点却似乎并不在于黄金三人组的内讧。那些穿着紫红色长袍的法官们鱼贯而入,各就各位,看上去兴致也不怎么高。
审判,如同以前的一切审判一样,冗长而枯燥无味。情势总体上对罗恩和赫敏有利,辩方的证据一条条摆了出来:时间检测咒语当场检验了两人的魔杖,证明罗恩和赫敏在部长就职那天没有使用任何不可饶恕咒,甚至除了幻影移形之外,也没有用过其它的咒语。
此前的多次记忆测试报告显示,没有发现关于龙角鱼藤来源和幕后黑手的痕迹。
经过又一轮令人窒息的交叉询问,未能找出破绽。
然而,今天最抢眼也最出人意外的事情却是,作为受害者兼辩方证人的前救世主哈利?波特,拖着虚弱的身体,坚持站上证人席,作了一篇长达5分钟的正式演讲。黑发少年的声音并不洪亮,但那感性的言辞和迟到的新婚祝福,让不少旁听女巫落了泪。在他的对面,罗恩和赫敏在听到最后那句祝福的时候,抽泣着紧紧拥抱在一起,随后发展成闭着眼睛,像婚礼上那样深吻,旁听席上掌声雷动。
但是在旁听席前排,有些保持着冷静的旁听律师和准备司法考试的学生很快就开始速记哈利的发言,因为他们发现这篇演讲绝对值得带回去慢慢研究——哈利在演讲中追述了他们三人在过去七年中部分出生入死的经历,以及在决战身负重伤之后依然互相支持的牢固友谊,甚至出事当日那座小城落寞的风景和天气状况。表面上看,哈利的发言似乎扯得很远,完全是利用各种细节打着催泪的感情牌,但是细究起来,整体逻辑却无懈可击,那些看似零零散散的事件,几乎没有留给对手任何可钻的空子。有些人低声交谈起来,他们相信这篇演讲稿肯定是依照着法律条款经过反复修改,而且不完全出自哈利一人之手。
所有人的眼睛都牢牢地盯住了正在走过法庭回到座位去的救世主。
第三十章 第三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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