剩下一条裤衩。
何自安过来见状愣了下,接着看到祖屋边上的大榕树下,任绍抱着个半个西瓜挖着,顿时脸就黑了。
他加快踩着踏板冲上去,边吼道:“人家爷孙都在尽量帮忙,你好意思躲在阴凉处独爽!”
任绍面色淡定,用勺子指着边上布块躺着的赵亮,道:“我的任务是照看亮亮。”
“亮亮刚刚都帮忙搬砖块,太累刚睡着。”胖达抱着一块圆形石墩,扔在拖拉机后车斗边说。
何自安闻言压不住火气,拉住刹车下来面色杀气腾腾走向榕树。
“嘿嘿…我是古玩修复师,双手可不能受伤的……啊啊…”
任绍没说完就被何自安提起来一顿暴揍。
拖拉机那头,胖达、周五都没有一点同情,因任绍一直在说散伙,扰乱团队军心。
“再打下去要死人了。”张亨上前劝解。
何自安停手把鼻青脸肿的任绍扔地上,怒斥道:“你要是能对你家那群吸血鬼,有这种小心机,这顿打就可以免了。”
张亨作为泉秀派出所民警,对于辖区内一些商户还是很熟悉,闻言狐疑道:“他家不是满和谐的吗?出点事兄弟姐妹都互相帮助,上次……”
“和谐个鬼。”何自安翻白眼。
任绍的大哥在泉秀馆附近开了家玉石店,又娶了一样心机重的娘们,对外以次充好,对内各种作妖抢夺利益,联合姐弟把任家掏得七七八八,然后再甩给任绍。
任绍现在至少背负二百万债务。
要知道,这可是1990年,闵海市中心一百平方的三房一厅商品房,一套才不到十万块,可想而知二百万得是多大的数目了。
这不,家里在闵海算是顶尖的张亨,听完何自安的没事,惊讶到下巴都快合不上了。
“而这鸟人明知道是个套,还是接受那群人的甩锅,他的理由是亲情无价。”何自安指着躺地上哀嚎的任绍气不打一处,又想出手揍一顿。
张亨回神赶忙拉住,道:“他的事,你为什么那么生气,你看着也没那么正义啊。”
“就是,干你屁事。”任绍卷缩着嘟嚷道。
“还敢对身为老板的我态度恶劣!”何自安面色阴寒无比,让张亨放手,他今日非要打得任绍半年下不来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