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谁都常来常往,但交谈内容自然各有不同,别人不容易辨别你与外人的远近亲疏关系,自然很少有痕迹,如此以来,他既容易成事,更适合保存自己,怀英、弃疾应多向他学习。
“自古卧底都是极危险的行当,一旦暴露,对方对之比对在战场的战俘怀恨更深,宇文虚中一家便是例证,你俩又要特别谨慎。”
沈姑姑一通话说完,轻声叹口气,禁不住神思悠悠:“若当年向太后依了章丞相另立别人,自己与那冤家也不至于有缘无分。他才高八斗,偏偏不适合做皇帝,可局中人执迷者居多,就连我自己都是颇不服气,欲辅他成为明君雄主。我入宫助人习练兵事,这才有义兄李舜举、李宪及其小徒童贯出人头地。这几个人功名卓著,也不少惹祸招灾,特别是童贯联金灭辽,当真是无妄之灾。
“今日再栽培怀英、弃疾、九儿几个孩子,这样布局,既有人立于金之朝堂,就是设了对金的卧槽马,暗藏了玄机,又在金占地联络举旗起义,或明或暗,恰是震在其上方的当头炮。
“也不知道像这样是否真能如愿。一旦所愿,就期望能炮马合一,一招制敌。向来是成事在天,谋事在人,我也是顺天意,尽人事而已。”
想到这里,又不禁暗暗好笑,心里不住地问道:“当年事与愿违,我算不算他的红颜祸水?”
怀英、九儿、弃疾各得其宝,都是喜不自胜。
接下来几天,章潇、沈姑姑各自便向怀英、弃疾、九儿按照各人天分分别传授《握奇经》《枪棒要术》。虽然《握奇经》要给弃疾、《枪棒要术》要给九儿分别拿去,二人眼下还是尽可能让三个孩子雨露均沾。沈姑姑虽然手头没有《天下州县图》,但也还是将其关键要害处尽可能详细给三个孩子说了。
这日,诸事已毕,众人便分别告辞离去。章潇向郓王道:“我要去找师妹梁红玉与韩世忠夫妇,追踪金谍刘蕴古一事只好交予李宝,你替我谢谢他。”
郓王听了不由一愣,章潇这句话里几件事无一不可,但放在一起却让他大为困惑。他看看李宝,李宝虽然也不明白,却比起郓王,与他关系却不大,乐得看郓王笑话,并不动声色。郓王没有办法,只好问章潇:“这件事姑姑您大可以差遣我。但既然差遣了李宝,也是他分当所属,为什么需要我再谢谢他?”
章潇道:“有道是有事弟子负其劳,我这里的一旦有事,都是差遣女儿女婿。如今他们有事不在,就该差遣你啊。”郓王赶紧点点头,一时却不敢多搭话。她是师父的亲表妹,若论亲疏远近,女儿女婿之外,自己首当其冲,那是她老人家亲近之意,更是看得起。但他知道章潇绝不会突如其来说这么一句无关紧要的话,定然另有缘由。
沈姑姑也不由说道:“章姐姐莫要卖关子了,连我也急着要知道呢。”
章潇道:“我那女婿如郓王一般,也是我表兄阮飞的徒弟。郓王还是他师弟,是不是有事要代劳啊?”
郓王不由叫了一声:“却不知道是哪个师兄?”
章潇道:“他是郓城人,也是在晁盖、宋江三十六位师兄弟里面。当年他自负多才多艺,喜欢吹笛子。可那笛子吹得难听之极,有一次偶尔被我女儿听见。我女儿音乐之术毕竟是外公所传下来的,天下无双,强他太多,对之好一番指正。两人后来有缘结了夫妻。”
郓王忍不住插话:“他定然是燕青师兄了。”
章潇点头笑道:“对,我女婿就是燕青。你宋江师兄谢世后,他常去汴京找你们师傅。后来不知道怎么认识了那京都名妓李师师,更自负风雅,到处弄个笛子吹,正是那时候与我女儿结识。”
郓王心说这个姑姑也似师父,他们表兄妹都是心无遮拦,哪能当众便捯饬女婿风流韵事?将来见到燕青师兄非当面取笑他一番不可。再转念一想又觉不妥,那李师师与先父皇徽宗大有干系,届时说出来自己面子更不好看。郓王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