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看她，又望向圆月：“崔旭东是你在杀手集团的同伴吧。亲手杀掉曾经的同伴，对你来说也够痛苦的。”

　　千夜难以抑制心中的悲痛，感觉有一颗巨石压在心头：“崔旭东死后，这世上就再也没有千夜在杀手集团认识的同伴了……”

　　这种痛苦黎阳也懂，他的战友们也全部遭遇了海难，曾经想过再聚的战友们现在只剩黎阳一人。可千夜明显要比黎阳更难过，因为千夜跟随的长官，曾隶属于杀害了大半同伴的组织，而唯一幸存下来的崔旭东，也被千夜亲手斩杀。还能有什么，比亲手解决至亲至爱的人更痛苦呢？

　　“也许……千夜真的是个不折不扣的叛徒……”千夜小声说。

　　黎阳蹲下来，双手掐在千夜的腋下，把她扶了起来，然后一把抱住了她，千夜的头刚好埋在黎阳的胸口，他便单手抚摸着她的小脑袋。天气才刚刚入春，依旧冷得很要命，黎阳的体温无疑给了虚弱的千夜莫大安慰。

　　“我不管你在别人眼里什么样，你永远是我的宝藏。”黎阳轻声说，“不要伤心了，也许这是你们之间最好的解决方式。”

　　千夜不再多想什么，只是软软地“嗯”了一声。许久，千夜抬起头，轻轻地从黎阳的怀里挣开：“黎阳，千夜困了。”

　　“走吧，回去休息。”黎阳松开她，但是手还搭在她的腰上。

　　“千夜在走之前想给崔旭东立个墓碑。”千夜说。

　　“好，我陪你。”黎阳点点头。他知道千夜是个重感情的人，路依漫的死当时只有千夜一个人立碑祭奠，苏畅的挚友少秋死后千夜也去祭奠过，这似乎已是她告别好友的仪式。

　　千夜在十字花园为崔旭东建立了一个精致的墓碑。她详细地将崔旭东的名字和生卒刻了上去。

　　“安息吧，东哥。”千夜深深地鞠了一躬。

　　令人震惊的是，千夜弯下去的腰再也没直起来。她就这样在黎阳的眼皮底下，微微前倾，直至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小夜？”黎阳发现了异样。

　　“小夜！”他扑过去抱起千夜，后者已经昏了过去。

　　“怎么回事？小夜！小夜！”黎阳焦急地大喊。

　　但他没有得到任何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