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是自发护主,而是有人在古元宇宙施法接引。”
祂笑了笑,并未将此事放在心上,而是看向被肖楚河丢下的肖思月,笑道:
“这位小施主,贫僧观你灵肉有碍,心为形役。如若不弃,可留在贫僧身边听法,以此入手解决问题。”
肖思月闻言抿嘴,看向昏迷不醒的武道身,问道:
“敢问圣僧,那位道长和清阳侯可有性命之虞?”
“非但没有,反而有可能会因祸得福,”普明摇头,“彼等只需静养几日,便可恢复过来。”
肖思月点了点头:“即是如此,我愿跟随圣僧身后,事理供养,以偿此恩。”
她看得分明,正是因为普明的出现,那位道长才能逃过一劫,而后者又对自身有恩,不能不报。
“不必如此,”普明正色道,“贫僧只是为了解决施主身上的问题,并非挟恩令人之辈。
“待施主身心不谐的问题解决后,自可随意来去。”
祂看了上阳宫方向一眼,又道:
“如今诸事已定,我等也该归去了。”
语毕,便化作一道檀光冲天而起,裹着王景武道身和肖思月没入青冥之中,消失无迹。
半晌后,五色光华刷落,青衣素裙的高挑女子从中跨出,环视安国观中废墟一眼,喟叹道:
“又失败了。”
她追索肖楚河气息而来,已然知晓峨冠真人为其所诛之事,至于剩下两位阳神真人,上善真人正在西疆省与当地大妖、定西王混战;
而龙鼎真人虽说是以一敌二,将征东王、镇南王压制的喘不过气来,却也无力他顾,支援别处。
“罢了,好歹北宁省龙脉已经被我施加禁制,未来二百年中将逐渐脱离京师祖脉,目标算是达成了五分之一。”
孔姓女子沉思片刻,心有不甘的同时又无可奈何。
“终究是准备不够充分。”
……
当王景合身扑上,向肖楚河打出那一式明知不可为而为之的“三阳洞真”时,他只觉自己似是挣脱了某种莫名枷锁,识神摇动,灵觉如入玄冥。
深远幽寂,长暮杳杳。
一粒如黍玄珠高悬空中,其下则是黑壤玄河,河水虚幻透明,私有还无。
隐约可见,每一朵浪花、每一滴水珠中都折射出王景身影,有自母胎呱呱坠地的,有在长辈指导下打熬身体的,亦有颠沛流离于京畿之地的,勾勒出了王景此生种种经历。
其间更多的,还是他在清阳侯邸和太仓署邸中修行打坐的日常,只是其中亦有不少空白,似乎被某种力量遮掩了一二。
这些身影裹挟着透明河水,膨胀成一个接一个的“王景”,齐齐飞上高空,向着那枚黍珠涌去。
而黍珠之上,亦有一道意识觉醒,淡淡思绪波动传递开来:
“这里是?”
道人疑惑不解。
方才还在血战,怎的一转眼就变换了天地?
正思索间,他似是察觉到了什么,不由向更高处看去。
只见在莫名高处,一道古朴门户巍峨显化,屹立空中,朵朵黄云簇拥。
大门微开,隐约可见正中一道缝隙。
王景不问自明,脑海中蹦出了那道门户的名讳:
生死玄关!
“这就是元神关隘?”道人梳理了一番思绪,若有所思,“看来我是战时突破,触摸到了挣脱枷锁,叩开玄关的契机。”
他并不奇怪自己为何能在未成金丹的情况下证见生死玄关。
几番转世、重修之下,此身本就修为、境界与道行三者失衡,而踏开生死玄关的前提则是感应并壮大自身真灵,察觉到种种虚妄缠身。
这些条件,他已是满足了。
而且此方宇宙的正统仙道,所谓金丹指的是神气合抱、圆满无漏的状态,并非古元仙道那般要在丹田气海中修出一枚大道金丹,只有借助外力成就者才会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