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本来说得不动听,再加上最后那意味不明的两声笑,幼薇有动手打人的冲动。这人有时说话就俩字,欠揍。但幼薇到底只是在肚子里腹诽了一通,对她来说,李近仁算是金主,毕竟,她还期待她的钱在钱庄里翻番,也还期待钱庄的两成股份。
李近仁继续翻看手里的那本书,嘴角含着的那个笑,越放越大,最后实在忍不住,以手握遮唇,一边咕咕笑一边摇头。
幼薇伸头去看,“你笑什么?”
李近仁放下手,嘴唇咧开合都合不拢,“我感觉这个男主像我,而女主有点……像你,哈哈。”他仰头大笑。
幼薇坐不住了,一把抢过他手里的书道:“看什么看,别看了,都说是写给老少娘们看的,你一个大老爷们看这种书,臊不臊人?”
李近仁笑道:“你这是心虚了吧?”
皇甫枚虽然签了这书,但还没仔细看过,用幼薇的话说,写给老少娘们看的,他确实难以从头看到尾。李近仁这样一说,他倒想拿来看看,刚把书拿到手里,就被幼薇一把夺过,她一阵风似的把所有书都收起来,抱到书架那边把它们一一摆上,脸上也是一阵臊红。
只因她确实是以李近仁为男主的参考对象,至于女主,写书的人都知道,女作家笔中的女主与自己的性格气质多少有点像的,这是自我性格投射的结果。
幼薇站在书架前,平静自己慌乱的心情,就听李近仁叹气道:“这边钱庄开业后,我便要回去了。来京城这么久,终归是什么都没有做成。”
“还好吧,裴老已经当面对你道过歉了,你接受不了也是没办法的事。”
李近仁的声音很轻,“我的父亲已经死了。”
幼薇站在书架前,侧耳倾听,也没有听清楚他说了什么,因而又走回来,看见皇甫枚把手搭在李近仁肩上,而李近仁垂着头,幼薇看不清他的脸。
空气中弥漫着凝滞、悲伤,刚才还笑得那么开心呢。
“这是怎么了?”幼薇问道。
皇甫枚抬头道:“明德君很快要回广陵了,我们几个也好久没一起聚餐,择日不如撞日,今天我请大家吃一顿吧。”
皇甫烨一直在柜台上埋头记账,这时抬头道:“叔叔,我也要去。”
“去,一起去,把书店关了门,账回来再记。”
皇甫烨向来少年老成,这时也忍不住快乐地应了一声,“好嘞。”
一行几人从书店出来,皇甫枚问皇甫烨,“想吃什么?今天都可以满足你。”
皇甫烨看一眼幼薇道:“叔叔应该问她。”
幼薇走在最边上,她的旁边是李近仁,李近仁正跟她商议钱庄的布置问题,幼薇认为要尽量做到温雅舒适,让人产生一种宾至如归的感觉。
皇甫枚走在李近仁身边,碰了一下他的肩头,“问问你家小娘子,她想吃什么?”
这句话让李近仁很受用,他挑眉看向幼薇,幼薇哪里注意到这个细节,回道:“我随意,哎,不是你请客吗?去哪里你决定啊。”
皇甫枚最后决定去崇仁坊的福缘聚,他的理由是,那里据说是当官的最喜欢去的一个地方,另一方面,离平康坊近,吃完后方便幼薇回家。
因为时间还早,几个人是走路过去的。他们从皇城大道上走过,金吾卫骑着马在街上往来穿梭,一时感觉整个皇城道上到处都是金吾卫。皇甫枚问道:“怎么有这么多金吾卫出现在街头?”
作为一个常年生活在皇城边上的人,皇甫枚知道,金吾卫出动代表着京城治安出现问题。
“最近发生了什么事?”皇甫枚问他侄子。
别看皇甫烨只是站在柜台后结结账,京城的风吹草动他往往是第一个知道的。因为买书的人往往都会聊一些八卦,皇甫烨话少,听得多。
“好像是几个官家子弟被人打了,而且据说打得很惨。”
“哈哈,还有这事,谁特么……敢打当官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