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近仁正在房里认真看书,阿陌急急走过来说道:“郎君,不好了。”
李近仁从书上抬起眼睛,也没问话,阿陌连比带话道:“你那个……那个未过门的未婚妻来了,说是等一下过来看你。”
李近仁向来处之不惊,这一次也不得不被惊了个手忙脚乱,道:“快,帮我伪装一下。”
话落音,人已到床上,先在床上躺下来,想起桌上书没收,忙让阿陌收了。单是这么躺着也不行,还得弄出病怏怏的样子来,房子里的没有药味也不行,又让阿陌把之前喝过的药渣取一些来放在床底下。
一切布置完毕,他所谓的未婚妻也就过来了。人是杨老夫人亲自领过来的,后面跟着几个丫鬟。阿陌站在门口,礼貌而又矜持地说:“郎君说了,正在病情中,不方便接待客人,娘子在门外问一问就好,免得过了病气。”
杨老夫人也被阻在门外,只得在门口喊道:“明德,二舅舅听说你病了,派了女儿来看你。”
李近仁躺在床上,有气无力地回道:“那就替我谢谢二舅,也劳烦表妹跑一趟了,我这人没用,前后发生点事,这身体就抗不住了,如今,咳咳咳……”话未完,李近仁就咳起来,还一副咳也咳不出来的样子。
这未婚妻名叫杨蕾,年龄不大,没见过多少世面,听李近仁说句话都费劲的样子,用手帕轻掩嘴唇道:“既然表兄身体不好,那小妹也不好多打扰,那表兄静心养病,小妹走了。”
李近仁道:“是得静心养着,否则,啊,没什么,咳咳咳……”
杨蕾听得李近仁好像话未说完的样子,问道:“否则什么?”
阿陌道:“没什么,虽然宋大夫说可能留下后遗症什么,但他也说了,身体好的人很快就会好的,也不会有什么后遗症。”
杨蕾皱了皱眉,安慰道:“表兄向来身体好,相信很快就能康复过来。”
里面一片沉默。
杨老夫人没听到儿子的声音,问道:“明德,你没事吧?”
还是没有声音。
阿陌连忙走过去,掀开床帘,却见李近仁口鼻都流出血来,惊得大叫道:“郎君,郎君。”
他这一声叫,门外众人呼啦啦全部从门外进来了,杨老夫人一看儿子那样,吓得当场哭起来,连忙吩咐人去叫大夫。
杨蕾隔着众人往那床里面一瞧,只见床上那人口鼻都流血,惊得掩唇低呼,吓得脸都白了。
阿陌摸了一把李近仁的脉搏,因为之前李近仁表现都很正常,突然来上这一曲,阿陌也被弄懵了,不知道他是真生病还是假生病,连忙要去叫医生。
出门前看了杨蕾一眼,说话也不客气了,道:“你还不回去,郎君原本好好的,你一来,他整个人都不好了。”
杨蕾也是千金之体,家里父母的心头宠,哪里受过这话,当时就出了眼泪。她带来的丫鬟倒不差,护着她家娘子,回怼阿陌道:“你一个奴才,怎能如此对我家娘子说话?”
阿陌啐过,“我家郎君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何止是骂她,杀了她都有可能。”
此时,杨老夫人只焦心儿子,其他丫鬟也全都一颗心放在李近仁身上,谁来管阿陌对别人说了什么话?
杨蕾眼见着自己被欺负,李家没有一个人出面说一声,顿时气得一跺脚走了。回去自是跟她阿耶哭诉李家的人有多坏,还加重描述了李近仁的病情,在她口中,李近仁是出气多,进气少,眼看着就要一命呜呼了。
杨季仁听了这个消息,一方面心疼女儿的遭遇,另一方面不得不担心李近仁的病情,万一就这么去了,女儿还是许配过给他的人,想要再嫁说出去名声也不好听,况且可能还会被人说成命硬,还没嫁过去就克死了丈夫,将来要嫁人都难。
杨季仁想着是不是退婚,转念一想也不行,李近仁生着病,他们一家跑去退婚,只怕被人说成不仁不义。思来想去,只希望李近仁的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