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香从前院跑来,见幼薇郁郁寡欢地走在前面,表兄左名场不紧不慢地跟在后面,还以为他们相谈不欢,连忙走上去挽住幼薇的手道:“我表兄比较憨厚老实,不善于讨女孩子欢心,他是不是嘴笨,说了让你不开心的话。”
左名场耳尖,在后面听得清清楚楚,不满表妹如此说话,连忙道:“这真的不关我事,不信你问你朋友。”
幼薇抬头,国香询问地看着幼薇,左名场则向她发出求救的信号,想来国香平时没少欺负这个老实人。
幼薇拍了拍国香挽着她的那只手道:“令兄是个非常优秀的青年,他很照顾我。”说着还对国香点了点头,表示肯定。
左名场瞬间就活络起来,对国香扬了扬眉,道:“看吧,是不是?”
国香朝他挥了挥拳头,“我告诉你,最好是这样。”
幼薇转头在国香耳边低低说了一句话,“其实我看你和你表兄挺般配的。”
国香捶了幼薇两下,“胡说八道你。”
左名场好像知道幼薇说了什么,看了国香一眼,竟然嘿嘿地笑了。
国香恼羞成怒,一脚踩在左名场脚背上,痛得左名场抱脚大叫,“你要不要这么狠心?我做错了什么?”
国香指着左名场问:“那你说,你刚才在笑什么?”
左名场莫名其妙,回道:“幼薇笑了,我也跟着笑,有什么不对吗?”
幼薇对外称自己叫鱼贤令,但国香与她相处半月之久,吃穿同住,情谊早就超过了一般人,故而告之其真实姓名。但是她没告诉国香她有表字,因为那天对她来说,实在是让她痛苦和失望的一天,连带着她连自己的表字也恨上了。
什么蕙质兰心,去他妈的吧,我只想做我自己。
幼薇这边腹诽了一句,国香和左名场却是吵吵了起来,一个说,“谁让你笑得那样贼?”
另一个说:“我哪里笑得贼了,我明明跟以前一样笑,是你污蔑我。”
一个说:“今天踩得不够痛是不是?”
另一个说:“女孩子家家的,小心以后嫁不出去。”
一句话成功引爆国香心里的小宇宙,伸脚就要去踢左名场,左名场是傻子才会让她踢到,人早已经跑远了。
国香气得叉腰大骂。
幼薇拉了她往前走,“走吧走吧,真佩服你们兄妹俩,这样也能吵起来。”
幼薇这一玩,一直玩到晚上吃了晚餐才走。送人的任务便落在了左名场身上。左名场送幼薇回到租住的小院,他在院门口负手而立,看着幼薇道:“听说你住的这家院子里种满了金丝菊,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左名场不傻,想进院子,总得找个借口,否则初次相见,送到这里就该转身回去了。
幼薇笑着望了望院门,回过头来道:“确实种了很多金丝菊,不过现在连花苞都没有几个,等下次花开得盛了,请大家来品酒赏花。”
这是委婉地拒绝。
左名场不失君子之风,笑着抱拳告辞了。
幼薇回去之后,因为手头没有书看,她就洗洗睡了。躺在床上却是睡不着,于是索性起床,拿出新买的笔墨纸砚,把纸在桌上铺好,磨好墨,一笔一划地把自己写的诗给记录下来。
古代没有出版业,大多数文人都有整理自己文章的习惯。幼薇无事,于是决定这段时间,趁公务之余,把自己的文章整理成集,也算是对以前的自己有个交待。
在长安时,幼薇的文章用笔誊好后装在一个自制的盒子里,出来得匆忙,她根本没想起还有这个事情。
家里的书也是一本都没有带出来,没有书看,思想就像脱了缰的野马,不知道会天马行空到哪里去。而她,在这艰难孤寂的时候,最怕的就是自己天马行空地瞎想。因为瞎想解救不了自己,只会让自己活得痛苦。
刘瞻说的两天很快就过去了。
第三天早上,幼薇穿上了官服。掌书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