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玄机这话一出，绿翘就哑言了。确实，但凡生活还有出路，谁会跟一堆烂人纠缠在一起？
狗咬你一口你非得咬回来，那不是有智慧的人该做的事。有智慧的人会心平气和过好自己的日子，然后痛打落水狗。
“如果一直没有机会呢？”绿翘问。
“不会一直没有机会。而且，多行不义必自毙，我始终相信这句话。”
回到长安之后，鱼玄机过得低调而平静。
相比于在太原来说，她似乎没有那么煎熬了。或者说，她的心理调试过来了。
这天，陈韪送了一个口信过来，说韦保衡七月份的官考过了，很快就要上任了。
韦保衡入职，鱼玄机也只是让绿翘送了一份礼物过去，自己并未出席盛宴。
她专心专意等那个人回来，远离一切是非之地。
王文木也不知道从哪里打听到的消息，说李近仁去吐蕃后一去不回，八成是人没了。为此，还特意跑到咸宜观来求证。
鱼玄机很生气，从来对王文木客客气气的她对王文木发了一通脾气。
王文木讪讪道：“我不是来找你求证么？我也不希望他出事，他出事对我有什么好处，是吧？”
鱼玄机想了想，也是，自己这通脾气发得确实有些不应该。
王文木见鱼玄机脸上有些歉然的样子，连忙道：“妹子，你看，我没有恶意被你骂了这么久，我也没回过一句嘴，你是不是得补偿我一下啊。不用太多，给个几吊钱打酒喝就行。”
鱼玄机有些愕然地看着王文木。
王文木脸上有些挂不住，“那个，妹子，不瞒你说，我早已经身无分文了，饿了好久的肚子了，要不是这样，我也不找你开这个口。”
鱼玄机看了看王文木身上的衣服，再看看他黄里带青的脸色，叹了口气，“下不为例。”
鱼玄机悲哀地发现，那句阿兄涵在腔子里再也喊不出来。
王文木从绿翘手里接过两吊钱，嚅动了两下嘴唇，最后什么也没说，走了。
“绿翘，有时候我觉得人啊，好惨，走着走着我们就遗失了自己，不知不觉就变得面目全非了。以后他若是再来找我，就说我不在，出去了。若看他实在可怜，你就赏他几个馒头吧。”
“要我说，我连馒头都舍不得赏给他。可怜人必有可恨之处，这句话说得一点也不假。”
“好吧，你看着办吧。反正我以后再也不想见到他，我怕我会想起曾经那个仗义疏财的阿兄，心里难过。”
鱼玄机说着就转身走了。
陈韪从观外走进来，看绿翘就站在门口，笑问道：“你该不会是知道我要来特意来迎我的吧？”
绿翘笑，“你想的可真美。上次你说的那个事办得怎么样了？一直没听到下文。”
“那是皇宫里的东西，哪是那么容易弄到的。”
“也是。”绿翘幽幽叹道，“要是知道方子也好啊，我可以找人去配。”
“方子向来只有韩宗劭知道，韩宗劭这人嘴又最是严实，不该说的绝不会多说一句。”
“要不，我们今晚去探探韩府？！”
“也未尝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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