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也很疑惑,吞吐半天,才好奇问道:
“陛下,宁有一事不解。”
“何事?”
“陛下为何......通晓东胡语?还懂得东胡军歌?”
刘恪轻轻点头,淡然自若很是谦逊:
“朕自幼长在民间,对此有些兴趣,没什么好奇怪的。”
赵宁表情复杂,难不成你小时候对门住着的是东胡人?哪个民间还教东胡语啊!
而且他自己也算是生长在民间,怎么就不见得这么能唱会跳?
“兴许是两位师兄学去了吧?我一向只习武艺......”
赵宁只得如此安慰自己。
刘恪打了个哈欠,困了。
“修书一封,让岳少谦派兵驻守三郡,朕得回城享受享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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琼州城。
杨府不大,以杨仲的世族出身,以及官职来说,甚至太小了。
小宅子布置得倒是井井有条,极其简朴。
进门不见华丽的挂毯和繁复的雕刻,也没有金银玉器,只有一股清新的草木香气扑鼻而来,让人感到宁静和舒适。
门厅中间是一张简单的红木桌案,状如新月,雕刻精美。
桌上仅放一壶茶,两只瓷杯。
没人能从这些陈设看出,这是一个和东胡勾结已久的汉臣。
杨仲就坐在桌前,和以往没什么不同,鹰钩鼻子依然高挺。
只是似乎因为这些日子心神不宁,精神有些疲倦。
在他对面,是一个青年男子,名唤陈伏甲。
陈伏甲面容俊秀,双目黑白分明,耳廓突出,五官匀称,和杨仲有着一样高挺的鹰钩鼻,只是更显几分贵气。
此时的他,并不像外表那样华贵洒脱,言辞格外激烈。
“那贾无忌几乎把周、吴、郑、宇文四家,杀了个干净!”
“即使是稍有亲族关系的人,也被抓进了牢里!”
“今日杀三人,明日抄四族,再下一步,难道不是对朝中我等世家重臣动刀子吗?!”
“老师当真以为皇帝在朝堂上,说既往不咎,就会既往不咎吗?!”
“当真要坐视不理吗?!”
杨仲不紧不慢的品了口茶。
琼州城中如何,他自然是知道的。
皇帝带三千兵马御驾亲征的当晚,岳少谦就将五千兵马,移交给了从大牢里出来的新任执金吾贾无忌。
第二天,有了兵权的贾无忌就开始抄家。
如果只是单纯的抄家,朝中的世家重臣还真不会说什么话。
可贾无忌相当过分。
周贾、吴易、郑柄,以及宇文赞,四家家主,他们的父子孙兄弟及同居之人,不分男女,不分堂表,但凡年龄超过十六以上,连是否有疾在身,全给砍了。
当着整个琼州城百姓的面,斩首示众。
如果只是到这里为止,朝中的世家重臣无不是举着双手双脚赞成。
甚至恨不得亲眼去街上,看到发起叛乱的四家覆灭,彻底灭口,保证不会和他们扯上关系,心里才舒坦。
可贾无忌还抓了好些人,这些人大多和朝中世家重臣沾亲带故,就连杨仲家里,也被抓进去了一个侄子。
名义上说,是被那四家族人供了出来,需要进行进一步调查。
而后直接扔进大狱,直到现在都没有消息传来。
甚至让人怀疑,是不是直接在暗地里做掉了。
杨仲低头沉思了一会儿,然后慢慢抬起头来:
“贾无忌是孤臣,是陛下的一把刀,一把压制朝中世家重臣的刀。”
“陛下想要任用寒门,安插信得过的自己人,想要制衡朝中各方势力。”
“贾无忌怎么做,都是陛下的意思,等陛下回师,再做处理。”
陈伏甲满不在乎:
“等皇帝回师?老师难道还觉得,皇帝能用三千兵马打下琼州三郡?”
“能拿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