利了起来。
眼前这个女人窃取了父亲大半的权能,尤其是“血源”的那部分。
战场上产出的所有“死亡”,所有“鲜血”都将成为她的力量。
即便是我,也难以在一场战争中杀死“战争”本身。
要想杀掉她,恐怕只有在一对一的决斗之中。
我的思路是正确的,可惜结果却不尽如龙意。
“其次,不是妾身不想波及到内陆,而是在这片雪原附近,妾身会更占据优势。”
“是吗?”
她的论调被我逐条否定,但她却完全不见气馁,依旧笑眯眯地看着我,看着我那双冰蓝色竖瞳。
什么啊……
我非常讨厌这种感觉,这种被高高在上的人不由分说地当作晚辈怜爱的感觉。
我的竭力反驳只是为了证明她所说的,大错特错!仅此而已。
“魔王……魔王……也就是说,魔王所构建的世界,就是这片大陆?”她抚摸着我的虹膜,同时问出了一个足以让万物沉寂的问题。
“你!你胆敢偷看独属于妾身的记忆?!”
我先是一愣,随即立刻联想到了我在昏迷期间那片朦胧又刻骨铭心的梦境。
我不顾骨节被血剑斩断的痛楚、不顾血肉模糊鳞甲开裂的伤势,用尽全力抬起右爪,朝这个该死的女人横扫而去!
可她却只是抬起手指,一堵血墙便横在半空,“砰!”,轻轻松松地挡住了我的突然袭击。
这也不足为奇,毕竟我没有在这一击中灌注任何魔力。
可我毕竟是神王的造物,再坚硬的矿物质在我最基础的躯体能力之下也只能坚持半秒。
但我这回却好似击中了一层混沌!并非单纯的硬度、并非单纯的卸力,而是……“削除”。
如果非要说出一个令我自己能勉强接受的解释,那大概就是——她直接将我的“巨龙横扫”这一行为“削除”了!
没错……这就是我为什么会输给一个寿命还不到五十载的人类的最关键原因,也是我们这些半神永远可望而不可及的东西。
毋庸置疑,那确实是“父亲大人”的一部分。
我很难接受,我不愿接受……可这就是事实,我不是父亲或是姑姑,没有扭曲现实的能力。
同时我尤为明确的另一件事是——除非“血源”想要给予,否则单凭人类是绝对不可能“偷窃”到的。
普洛梅并非“窃火”,而是在至尊的旨意下,或者说“命运的操弄下”得到了“火种”。
“别误会,我可没偷看,是你的记忆自动‘坠落’到了我这里……好吧,其实我也知道不管是主动还是被动,这个行为本身就有问题……”猩红色身影沉吟片刻后,出乎意料地坦白道:
“毕竟……你的记忆里……有他……嘛。”
她那混合了扭捏、羞涩、感怀、哀伤、孤独的话语令我不禁头晕目眩,淌血不断的腹部仿佛有一团不灭之火在熊熊燃烧。
那是一种促使这颗星球诞生,又促使其走向寂灭的火焰。
“你既然输给我了,就要愿赌服输,乖乖跟人类缔结契约,年份嘛……你觉得多少年比较合适呢?”
她不知是过于迟钝还是根本不在乎手下败将的愤懑,见我一直不开口对话,便自顾自地掏出了一套早就撰写好的契约。
“……随便你……”
“唔嗯?辛德拉小姐?”她似乎吃了一惊。
“妾身说、随、便、你!”我用迄今为止从未在区区人族面前展现过的姿态狂吼道:“你想在那个愚蠢的契约上些多少年都无所谓!呵、可你有没有想过——你还能活多少年?你死了以后,还有哪个人类够格维持这一纸契约?!”
虽说这么做有些难堪,但我还是要用最冰冷也是最炽烈的描述去恫吓、去威胁、去伤害这个女人。
“你死了之后,妾身会尽可能地屠戮所有人类。包括你的那些手下,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