涅嘴角噙着的笑容略带苦涩,但话语之中却戏谑意味十足,“你凭什么会觉得我想杀了她?”
“你难道不想吗?”对方的回应却更为匪夷所思。
“我为什么要在背后捅我最大的靠山一刀?”
寒风与生机的第二次交锋拉开了帷幕,不同于以往,这次显得更为不加收敛,更为令人……悚然动容。
呼啸的寒风与百折不挠的碧绿皆无视了古涅的存在,开始相互捉对厮杀、抵消、吞噬……
名为“魔力之兴衰”的剧目开始在这一亩三分地里排片上演。
这是一场凡人仅能望洋兴叹、关乎于神权更迭的剧目。
古涅每次都只想当一位历史的见证者,可惜每次都会有“人”迫使他做出选择。
“我并没有在‘逼迫’你,我只是想让你正视你自己的心。”天使的话语自脑髓深处、眼眶缝隙、四面八方、口腔息肉内传出。
仿佛与他对话的只是个幻影,只是个来自他个人想象力巅峰的幻影。
古涅不知自己是真的巅峰了还是疯癫了,他只知道自己必须要否定!一如既往地否定下去!
“呵,任凭你的说辞再怎么心灵鸡汤,我都不会上当。”
谁知冰之傲慢却展露出了胜券在握的微笑,她轻启双唇,宛如开启魔术揭秘桥段的最后一块幕布。
“既然如此,既然你如此笃定,为何不直接否定我?”
“否定我!快!你不是有否定之否定的权力吗?”
“你不能,因为你不能否定你‘自己’。”
“你想得不能再想了。”古涅哑口无言后,整个空间就只剩下一种声音,“你厌恶超乎自己预料之外的因素;你厌恶现阶段难以企及的存在;你厌恶比你更为惹眼的角色;你厌恶!厌恶……她的操控!她的一切!”
美丽高洁的神光造物忽然变得极度丑陋,那是一种真实的扭曲,正确的解读,欲望的表现。
不加掩饰的欲望本就足够丑陋,所以大部分人都会为其塑上一层“伟光正”的金箔。
能击破主角的不破金身的……只有主角他自己。
正如对方所说——此刻古涅只需要一句最简单最直接明了的驳斥,便可以盖棺定论,继续一如既往地自我欺瞒……可他却终究没能说出口。
一如他之前强行扯开话题的回复一样,他始终都没能正儿八经地加以否定。
为什么?
为什么?!扯谎本应是家常便饭!家常便饭!
思绪被残忍地分割,如波浪在灵魂的容器内不断翻涌,最后又合拢为一处。
只是……合拢成了哪一侧?
于是古涅不再“压制”手中的魔剑,而是“握住”了它,将体温与魔力输入其中。
“你……有把握?”
天使瞬间飘至主人正前方,嘴角浅浅微笑,发丝轻灵地飘动,纯白的翅膀遮天蔽日。
“她若想在不‘惊醒’兽神的前提下完成封印,就得极度精密地控制自己的魔力,既不能太强也不能太弱……所以必须要投入全副心神,因此,再粗糙的突袭也会成为致命一击。”
“呵……你确定她会犯这种低级错误?无论是谁,只要敢接近到十尺之内,都会变成一座漂亮的冰雕!”
古涅的视线透过自己臆想出的身影,落在宏伟魔法阵的“边角料”塑造而成的“生命禁区”上。
虽说没有亲身体会,但他相信那领域足以冻结整片雪原上的无数生命,包括且不仅限于魔力、剑招以及杀意。
冰霜之龙的存在压倒了目光所及的一切,为一切附加上了“冰”的概念,古涅所知所能的所有进攻手段在这种蛮不讲理的伟力前统统成了笑话。
妄图闯入飓风的中心,就势必要与外层接壤,也势必会……落个尸骨无存的下场!
“那你为什么现在还能毫发无伤?”
“啊?”
“照你的理论来推导,你现在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