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然帮着老人将地上散落的馒头与饼子全部捡了起来。
“谢谢,谢谢,谢谢军......军爷。”老翁在谷登云的搀扶下缓缓起身。
谷登云微微摇头轻声道:“小事。”
话音落罢,谷登云轻声问道:“老人家,那人为何打你?”
不待老翁开口回答。
原本蹲在地上痛苦哀嚎的朱宗堡渐渐缓过劲来。
不曾抬头便破口大骂道:“直娘贼的!谁丢的刀!活腻歪了是吧!”
“好好好!今天小爷便让你知道知道得罪朱家的下场。”
说着,朱宗堡艰难起身,一仆从见状讨好地快速上前将其搀扶起来。
怎料,站起身来的朱宗堡非但没有丝毫感激之意。
反而勐地一巴掌甩在那仆从脸上。
“啪!”的一声巨响后,朱宗堡满脸怒意地呵斥道:“早干甚去了!回府后看小爷怎么收拾你!”
话音落罢,朱宗堡不再理会满脸委屈的仆从,抬头看向老翁与谷登云等人。
一看之下朱宗堡面露惧意,脚步不由得连连后退。
仆从都能看出来的事情,他又岂会看不出来。
毕竟他只是个不学无术的纨绔,又不是脑子有问题的傻子。
“你方才骂谁活腻歪了?”谷登云面色一寒,厉声问道。
别人或许会惧怕所谓的上谷郡第一世家,但他谷登云可不怕。
更何况今日出巡前,许奕还曾特意叮嘱,留意百姓们的反应,以及躲在百姓中的宵小。
如此天赐良机,谷登云又岂会轻易放过。
话音落罢,谷登云一手持刀鞘一手握住未曾出鞘的刀柄,大踏步地朝着朱宗堡走去。
“没......没说谁。”眼见谷登云来势汹汹,朱宗堡愈发的畏惧,脚步更是连连后退。
刹那间,围观的百姓纷纷避让之际,难免阵阵唏嘘。
燕地百姓曾几何时见过世家纨绔吃瘪的情形?
若无意外,这一幕用不了多久便会传遍沮阳城大街小巷,成为无数人茶余饭后的谈资。
庞文泽双手环抱饶有兴趣地看着眼前的这一幕。
自身旁百姓的窃窃私语中,庞文泽已然知晓了朱宗堡的真实身份。
而谷登云一身戎装,极其熟悉军伍的庞文泽自然不难从戎装上分辨出谷登云的品级。
‘一个燕王府小小百户,便有着与沮阳城第一世家的纨绔子弟对着干的底气。’庞文泽内心深处滋滋感慨道:‘可见这位新燕王打骨子里便是一位强势的主啊。’
‘不过如此也好,边郡不是他处,边郡不怕你强势,就怕你软弱。’庞文泽目光凝重地眺望居庸关所在的方向。
出居庸关三百里,便是匈奴部落的牧场。
谷登云止步于朱宗堡一步距离之外,犹如看死人一般的目光在朱宗堡身上来回打量。
“曾”的一声,谷登云腰间佩刀出鞘寸许。
阳光照耀下,一道寒光自寸许刀身绽放而出。
朱宗堡再难顶住谷登云所带来的巨大压力。
腿脚一软,径直地瘫坐在了地上。
“我......我真的没有骂您。”
“我......我骂的自己,对!我骂的自己。”
“是我活腻歪了,对!是我活腻歪了。”
“您大人有大量,就把我当个屁给放了吧。”
朱宗堡瘫坐在地上,哆哆嗦嗦地祈求道。
哪怕身周唏嘘声愈发地响亮,朱宗堡都不曾扭头看上一眼,更莫要说出言呵斥威胁了。
此时的朱宗堡一心只想保命,哪里还在乎什么颜面不颜面的。
谷登云依旧保持着刀刃出鞘寸许的姿势,沉声喝问道:“为何对一位老者下死手?”
“我......我......我......”朱宗堡我我我了半天,却始终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语。
若要真的探究个一二三来,那应当是‘习惯了。’
当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