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大夫难道不是人吗?世人为什么要欺侮大夫,并以此为乐?就是因为大夫是软柿子,好欺负?石生救人,却被恩将仇报。石生软弱,就被抹黑成庸医。石生退让,你们这些人,如今就一步步地,变本加厉,害了他的性命!”
阿月面目阴沉,声音冷厉,字字铿锵。
在场的数十人,不寒而栗,大气不敢出。
武信侯站起来,恢复了之前的威严。他沉声道:“阿月,本侯惭愧。本侯治军不严,军中之人是非不分,善恶不辨。如今以讹传讹,毁人清白,甚至欺压良善,伤人性命。今日,在场欺侮石生之人,斩立决。”
武信侯声音虽轻,却掷地有声。
他话音一落,四五十个兵士惊慌失措,跪倒一片,哭喊求饶之声四起。
武信侯疲惫地挥挥手,不远处的近卫军便围拢过来,长刀出鞘。
瞬时,浓黑的夜,被长刀的寒光映得惨白。
凛冽的杀气,弥漫开来,寒入骨髓。
即将斩立决的兵士,瑟瑟发抖,放声嚎哭。
突然,有人指着黝黑江面,大叫起来:“石生!是石生!石生回来了!我们就不用死了!”
阿月一惊,转头去看。
只见黝黑河面上,果然飘飘荡荡,有个人影。
但这个人影,却颇古怪。
这个人,仿佛睡着了。
白河波涛汹涌,却有人在水面上酣睡,实在匪夷所思。
但此人确实神态安详,一动不动地,随波沉睡。
酣睡也就罢了,更诡异的是,此人周身,全是,手。
手。
手!
密密麻麻的手。
数百只人手,竟然托举着此人,在水面漂浮。
这些手,通体幽蓝,若隐若现,似有似无。
这些手,并非正常人大小,而是枯瘦纤细,如同病恹恹的婴孩小手。
这些手,托举着此人,越来越近,向岸边漂来。
岸上之人大惊,慌乱起来。即将被斩立决的兵士更是吓得屁滚尿流,仓皇后退,哇哇大叫:“石生,石生果然是水妖!他,他回来报仇了!”
而阿月,小二,武信侯则快步跑到岸边,将此人拉上岸来。
仔细一看,果然是石生!
阿月高兴得不能自已。她抓住石生,抹着眼泪。
石生全身湿透,双目紧闭,气若游丝。
而将石生送回来的几百只小手,渐渐没入水中,再无踪影。
阿月还在抹眼泪,武信侯却一把将石生抱起来,快步向医馆方向而去。
阿月和小二不敢耽误,也跟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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