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利爪已经在面部划开了一条长长的口子。
令人惊异的是,“伤口”处没有出血,反而露出底下深色的皮肤。
一直在远山夜一他们的挖苦和攻讦中岿然不动的降谷零终于抬起手,慢慢地撕掉了破损的外层脸皮。
那竟然是一张制作精良的易容面具。
尽管远山夜一从泰罗那里得到了“易容大师”的外挂,但在室内的光线、以及易容者细致的掩饰下,仍然没能看出任何破绽。
他之所以判断降谷零是易容的,完全是因为他早就知道……
降谷零他不长这个样子啊!
什么平平无奇中年人啊?不是个岁数和明智差不多的金发黑皮小子吗?
果然,在易容面具完全撕掉之后,露出的是一张牛奶咖啡肤色、面容和五官也带着明显的混血特征的英俊脸庞。
然后索性连假发也摘掉了。
“我听说远山先生是个易容高手,”年轻了整整十岁的降谷零坦然说道,“果然还是被你识破了。”
“你……?”
“是你?”
回答他的不是远山夜一,而是来自另外两人的同时惊呼。
远山夜一不禁也愣住了。
他倒是后知后觉地想起来,降谷零他还是公安在酒厂的卧底,代号波本。
抛开幼年时和宫野明美一家认识之外,估计他俩在组织里也应该见过面。
但明智这又是怎么回事?
虽然被揭开了真面目,却反而莫名其妙占据了主动的降谷零,首先将目光转向了一脸愤愤然的明智。
“你认出我了。”
应该是问话的句子,却用的是肯定的语气。
“当然,你这为虎作伥的特务!”明智立刻回答。
不过转开脸的样子像是在赌气。
远山夜一因而低声问了一句:“怎么回事?”
“你不用管,”明智顿了一下,神情也多少有所缓和,只是说话时仍然带着点切齿的意味,“是私人恩怨。”
“没错,是私人恩怨。”降谷零淡淡笑着重复了一遍。
在看向宫野明美的时候则多了几分认真。
“那么,明美小姐……或者说,宫野明美小姐,也是认识我的了?”
被叫出本名的宫野明美猛地晃了一下。
远山夜一连忙扶住她一只手臂,很明显地感觉到她在颤抖。
“波本……”她喃喃地说。
“是的,我是波本。”公安警察降谷零点了点头,“这是我在组织中的代号。”
“所以,宫野明美小姐,我们也多少算是‘同事’吧……”
“在知晓我这个身份之后……”
他看着惊骇的宫野明美,露出意外神情的明智,和若有所思的远山夜一,公然宣称。
“就像之前说的那样——你们三位,已成为我的笼中之囚。”
……
远山夜一:当时我害怕极了。
远山夜一:我装的。
远山夜一:其实我的心情毫无波动,甚至有些想笑。
在场的人中,远山夜一比任何人都清楚降谷零的多重身份。
甚至比他自己还清楚。
毕竟这个时间点上,他还没有以“安室透”的身份去拜毛利小五郎为师,并入驻波洛咖啡厅。
所以面对一瓶假酒虚张声势冒充真酒的行径,他只有嗤之以鼻。
顺手把猫放下地,打算专心扶住已经摇摇欲坠的宫野明美。
然而宫野明美突然攥紧了拳头,似乎在克制着身体的颤抖,然后甩开他向前走了一步。
挡在了他和明智的前面。
“波本,我不会让你伤害他们的。”她的声音冷得像冰,眼底却有熊熊燃烧的火焰。
“大不了就同归于尽!”
随着陡然激昂起来的语声,宫野明美的手中,不知何时、也不知从何处抽出了一把雪亮的菜刀。
“喂,明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