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清荇如此一说,几个人自己想一想,倒觉得都不耽误,十分可行,因此同意了。
第二日一大清早,住在同个营帐的几个姑娘都早早起来了,想着一会可以看开箭的热闹,再晚些还能去小镇闲逛,清淽清薇兴奋不已。
几个人收拾停当,葛淑妃的女官便走了一个过来,说是让几位小姐到淑妃娘娘观礼的大帐子去,瞧得清楚些。
葛淑妃的帐子设在皇帝观围的帐子近旁,此时葛淑妃已经端坐其间,见几个妹妹打扮得十分精神地走进来,很是欢喜。
清淽见葛淑妃竟也穿着骑装,好不惊讶:“大姐姐也要去打猎么?”
“怎么,我不能打猎吗?”葛淑妃挑了挑眉:“你忘了大姐姐的骑射可是连二哥哥都甘拜下风的?”
“自然没忘,只是现在大姐姐不是当了皇妃。。。”清淽抿了抿嘴,有点儿不好意思起来。
“傻妹妹,谁告诉你当妃子就不能骑马打猎了。”葛淑妃莞尔一笑:“你忘了高祖陛下的德贤皇后还当过将军呢。”
说了几句话,姿仪卫打头,从龙卫簇拥着的庆禧帝身着戎装骑马行了出来,行猎仪式正式开始了。
穿着各色骑装背着弓箭武器的诸位王孙贵族此刻也跟着庆禧帝的队伍来到了围场上,有秩序地驱马前行,最终绕着围场形成了一个面朝观礼金帐的半圆形队伍。
葛淑妃的帐子果然位置极好,几乎能清楚地看见围场上的每个角落,自然也就将眼下围场中的上千名儿郎看进眼中了。
清淽清薇不由庆幸听了清荇的话,来参加了这开箭之礼再去玩。
毕竟在小镇上可没办法将这京中有头有脸的王孙公子都看一遍。
按照身份地位,越是皇室宗亲,越是位高权重的围猎者的位置就越靠近庆禧帝。
作为虞国为数不多的亲王,谢珈的马匹几乎紧紧跟在庆禧帝身后,再往后便是其余身份贵重的王公贵族。
如今身为庆禧帝“护身符”的车骑将军聂云潜,位置也颇为显眼。
不过即便是犄角旮旯,今日身披一身银色轻甲,腰佩长剑,脚蹬黑色战靴的聂云潜也会自然而然成为目光追逐的焦点。
着便装的他实在俊逸不群,偶尔还显着有几分纨绔,而着戎装的他身上分明多了肃杀之气,竟是叫人不敢轻易靠近。
清懋站在长姐身侧,将围场中的青壮男子扫视了一圈,自然先是看见了位置显眼的谢珈,心中暗道晦气,清懋忙把视线移开去。
又待她调整了呼吸再往场上看去,很快便看见了位置靠后的三叔葛明礼,清懋不由心头一动,立时细细朝小叔叔近旁看去,可惜最后除了大哥葛世堃,再没有寻到半个熟悉的身影。
收回目光,清懋暗忖,他乃是一介书生,想来对骑马打猎之事没有什么兴致,此次围猎应是没有来罢。
有点儿意兴阑珊的清懋又将目光投向自己近前侧婀娜飒爽的身影。
这自然是身着绯红骑装,身姿挺拔地端坐在靠椅上的葛清馥了。
对着这位长姐,清懋可说是爱恨交织,感情复杂。
她从来不是蛇胆狼心之人,小时候也是很喜欢与长姐一起玩耍的,可惜在长姐心中,她不过是一个可有可无的陪衬,一个不需挂心的小玩意。
如今长姐肯定觉得向陛下求来葛家诸女伴驾对她们来说是须得感恩戴德的厚赏吧。
清懋抿起嘴巴,看着长姐风光秀丽的侧脸,心头慨叹。
为什么呢,为什么要生在同一家呢?为什么她们又同样身为嫡女,却须得各自为自己的父母争面子呢?为什么她可以这般潇洒率性,做了皇妃依然可以与男人们一样骑马打猎,而自己连擅自离开围场都要思虑再三呢?
为什么,自己。。总是败下阵来呢?
得不到答案的清懋最终还是将自己从苦思中抽拔出来。
围场上依然在进行冗长的仪式,一群人赶着猎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