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看,却叫他吓出了一身冷汗,这福集镇的街面不算宽阔,但也能容四匹马并排而行,他们这一行人两两并肩,旁边还有些空余。
葛世堃正是叫此时路旁几个闪着光的什么东西吓了一跳。
他忙死死勒住缰绳,口中大声喝问道:“是谁在那里装神弄鬼?!”
葛明礼本来已经跑过去了一射之地,听到侄儿的惊叫自然立即反身回来查看情况。
此时借着家丁的火把照明葛世堃已是将那闪光的东西看分明了,原来是两匹停在路边的马匹,它们大大的眼睛在暗夜中瞧着自然有点吓人,可巧的是马上坐着的两个人还都是葛世堃认识的。
葛明礼驱马回过身正要问葛世堃发生了何事,却也立即注意到了这边的两人。
他吃惊地瞪大了眼:“清远?!你怎会在此处?”
随即他看向另一骑人马:“这不是聂将军吗?”
不错,将葛世堃差点吓出魂的东西正是见到有人驱马疾行而静静靠在道旁相让的张渚与聂云潜。
见葛明礼是真的困惑不已,张渚云淡风轻地道:“我来这里散散心。”
葛明礼当然不怀疑他的话,只是对于面前八竿子打不着如今却并辔而行的两个人什么时候产生的交集却十分疑惑:“清远什么时候竟然与聂将军相识了?”
“我与张大人同朝为官,认识也不奇怪啊。”聂云潜打量着葛家一行人的神情:“葛大人深更半夜这般匆忙赶路可是有什么急事嘛。”
叫他这一提醒,葛明礼才想起来自己眼下的难事,因此也顾不得去深究聂云潜的话有几分真假。
他虽然不担心此行有性命之忧,但是葛世堃的担忧也并不是完全没有道理,他先前的一番话,也多多少少有给葛世堃壮胆的意思,对于能不能万无一失地救下侄女们,葛明礼其实也并没有十分的把握。
因此此时偶遇张渚,可以说叫他又惊又喜,对张渚的本事心中有数的葛明礼自然清楚,若有张渚助阵,所有的事情应该都会容易不少。
葛明礼对张渚堪称掏心掏肺,早已将他当做自家人看待,因此也不会跟他客气,眼下的事情,若是张渚没有其他十万火急的事,自然是要被葛明礼叫住帮忙了。
因此他也顾不得聂云潜还在,骑着马靠近张渚,低声将事情大略说了一下。
葛明礼知道张渚不会轻易在人前展示自己的身手,便只是打算让他捧个人场,若事情顺利,就不需要张渚真的动手;若实在是有什么不能控制的变数,张渚就是他们的保命符。
张渚听了,看向聂云潜:“聂将军,我与葛兄有些事情须得去料理,多谢将军今日的招待。”
聂云潜对张渚说了声客气,却并没有告辞离开,反而对葛明礼说道:“我虽然不是多事的人,但早就听闻葛大人是张大人的至交好友,在如今年轻一辈里是一等一的人品,在下倾慕已久,今日葛大人遇到麻烦,既然叫我遇见了,自然不能袖手旁观,我虽不才,还算有两手功夫,愿意助葛大人一臂之力,还请葛大人务必不要拒绝在下一片丹心。”
“这。。。”葛明礼见他比自己还要自来熟,一时不知如何应对,只得看向张渚,张渚微微点点头。
葛明礼这才转身向聂云潜抱拳一礼:“既然如此,便劳累聂将军了。”
“葛大人不必客气,眼下还是先解决麻烦要紧。”聂云潜微微一笑,甚是爽朗。
葛明礼得了这样两个助力,自然信心倍增,当下也不废话,一行人拍马往黑虎堂疾驰而去。
远远地看到黑虎堂的门脸儿了,为首的葛明礼拉住了缰绳,观察起地形来。
那掌柜说得没错,这黑虎堂是占着个好地方,修得也气派,十分容易找寻。
见那门口守着两个穿着黑青短打的门僮,葛明礼有些拿不定主意,便转头问旁边的张渚:“依你看咱们是直接上去拍门要人,还是先看看里头什么情形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