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跟这些垃圾废什么话,既然他们不识好歹,索性统统料理了得了。”葛世堃已是按捺不住,一蹬腿下了马,将自己随身佩着的一把短刀拔出来,作势就要扎到黄三身上。
黄三见他们动了真家伙,更加恐惧了,拼尽力气吼了一嗓子:“还不快去将人好好地请出来,没看到公子们都着急了?”
他一旦认了怂,态度转换得堪称神速,颇为谄媚地开始滑跪:“小的有眼不识泰山,不知道今日请回来的这几位是公子们的家眷,多有得罪,多有得罪。”
聂云潜冷笑一声:“合着别人的家眷就可以随意掳掠了?”
黄三忙忙地辩白道:“自然不是,不瞒各位,小的今日所为实在是情有可原啊,小的下午在街上走得好好的,不过问了几位姑娘一句这福集镇怎么样,就叫一位姑娘扇了耳刮子,小人在这福集镇也是有几分脸面的,自然希望那位姑娘赔罪,谁知跟几位姑娘怎么都说不拢,小的这才一气之下将人请过来理论罢了,实在不是小人一个人的错啊。”
“这些事等会理论,你,过来带我们进去。”葛明礼当然不会跟这巧舌如簧之人废话,他指了指李四,示意他单独将自己带进去,又对葛世堃道:“我先进去确认一番所有人的安危,你们几人先在此地,看好这人,别叫他们又生什么幺蛾子。”
安排好了,葛明礼与张渚并行,带着三四个家丁,跟着李四往黑虎堂内宅走去。
李四得了黄三的吩咐,又见识了聂云潜的手段,知道这些人虽然看着斯斯文文,清清瘦瘦,却不是自己这样的莽夫可以对付的,因此还算老实地将他们带到了关押人的房间。
被关在黑暗里好几个时辰的姑娘们叫开门声惊得低声叫了出来,几个人连忙缩成一团。
看着举着灯笼的一行人,因为背着光,一时竟没有认出来,清荇不由戒备地喝问道:“你们想要做什么?”
葛明礼借着火光自然一眼就看到侄女们面色憔悴,衣衫不洁地被绑着团坐在地上,几个人脸上满是惊惶恐惧之色,十分可怜,不由瞬间生了极大的怒气,他深呼吸几次,才稳下声音道:“好孩子,别怕,是三叔来救你们了。”
“哇!”仔细辨认一番,确定来人真的是葛明礼后,本来疲惫不已的清淽身上突然有了力气,她挣扎着站起来,一头扎在葛明礼怀里哇哇哭了起来。
葛明礼还没有跟侄女这么亲近过,一时竟然有点手足无措,只是见清淽情绪激动,便没有阻止她,反而轻轻拍了拍她的后脑勺安抚她,又亲自给她解开了绳子。
清淽双手得了自由,终于缓过一点情绪来,这才注意到还有旁人的存在。
葛家家丁自然是规规矩矩地垂手站着听吩咐,而张渚则背着一个手不远不近地站着,脸上依然是那副千年不换的面瘫表情,叫人看着十分有压力,知道自己刚刚痛哭流涕狼狈模样被这些人看了去,清淽不由抬起袖子擦了擦眼泪,十分羞涩地站回了清荇身边。
清荇虽然也满是劫后重生的激动,但是到还没有像清淽一样情绪外露,她看清了来人除了小叔还有旁人,而这个旁人还是让她情绪十分复杂的张渚,自然更加不自在了,因此在清淽发泄情绪的那一阵功夫,她一直半侧着身,不肯叫人看清自己眼下的这副模样。
反而是露白被松绑之后大大方方地向葛明礼还有张渚行礼问安了。
见侄女们虽然狼狈,但精神还算饱满,葛明礼便知道事情还没有到最坏那一步,因此心里暗暗松了口气。
另一间屋子的赵伯几个人也被放了出来,清点好人员伤情,葛明礼冷冷的看向李四:“你们这里有车子罢,去收拾一辆出来。”
这黑虎堂住着黄三的几个小妾,还有几个小弟的老婆,自然是有马车的,李四不敢不从,很快套好了一辆还算干净的蓝色缎面马车。
葛明礼领着侄女们到了停车的侧门,清淽三人迅速钻进车厢,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