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又想到墨老讲授的无名口诀,想起自己怎么也摸不到门道,和韩立一比着实有些愚钝,不禁暗自恼怒自己又笨又没有耐性。
他耷拉着脑袋,闷闷不乐地低头走路。没多久,张铁来到了林子深处,他不经意地往右边一瞟,视野中突然闪过一抹亮白色,似乎有什么东西在反光。
张铁毕竟还是个少年,自然有些好奇,他想看清楚那到底是啥,于是改变方向朝着那边走了过去。
随着距离越发靠近,那白色越来越大,若不是正值夏天,他还以为是小片积雪。
终于,张铁看清楚了,那躺在地上的不是什么积雪,而是一只白色的马鹿。
这马鹿一动不动,其背上插着一根只留箭尾的短箭,紫黑的污血从伤口处流淌出,留下一条蜿蜒的干涸血渍,在雪白的毛皮上显得格外刺眼。
这张铁虽然年少涉世未深,但也不傻,很快便猜测出事情的大概。只是他不太理解,到底是谁竟然会用毒箭来射杀这样一只白鹿,若是狩猎的话不至于用毒吧。
这少年本就宅心仁厚,如今看到白鹿的惨样,顿时激发了他的同情心。
他蹲下身轻轻地碰了碰白鹿那显露紫色血管的面庞,发现它的身体竟然还挺烫乎,好似发了高烧一般。
张铁心中一喜,脑袋赶紧凑上去仔细看了看,见白鹿仍有呼吸,猜测这白鹿可能还有得救。
想到这里,他不假思索地便往神手谷跑去,不过刚跑没几步忽然想起了什么,顿住脚步回头看了看。
接着,张铁从附近的几棵矮树上折了好大一捧树枝,踉跄着抱到白鹿旁,然后把树枝轻而均匀地盖在了白鹿身上,这才放心地离开。
张铁心中有所挂念,来得快走得急,丝毫未发现附近一浓密的灌丛中,一只猛虎始终静静地观察着他。
他也无法知道,正是这一突然而又让他念头通达的决定,拨动了自身命运的琴弦,往后人生演奏出了另一篇未曾构想过的乐章。
这老虎一副波澜不惊的样子,似乎并未将突然出现的少年当成食物或者什么威胁,它看了眼被树枝覆盖的白鹿,转身消失在丛林深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