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忍着不适,用打湿的纱布仔细地擦了擦伤口附近的污血,发现附近的皮肉发黑,竟有逐渐坏死的迹象。
于是他操起一柄柳叶形的狭长曲刀,这刀小巧精细,最适合用来解剖,不过张铁如今只是拿它切除郝野伤口感染坏死的皮肉。
张铁拿着小刀,一丝不苟地清理起伤口来。此刻正值午后,夏日炎炎,很快汗珠便布满了张铁专注认真的脸庞。
清理完后,张铁又拿出药酒冲洗伤口,随后敷上药粉,末了再用崭新的纱布仔仔细细地包扎好。
收拾完毕,张铁感觉自己快累瘫了,他摸了摸脸上的汗珠,暗道这治病还真是个体力活。可是他忙活半天,那白鹿仍是恶毒在身的模样,心中真的很难生出多少成就感。
看着白鹿脸上的紫色,张铁陷入了沉思,终于他想起了什么,从药箱中取出一个木盒,从里面摘出一枚长长的银针来。
张铁想起墨大夫曾经提过的放血疗法,觉得是不是可以用来释放白鹿体内的毒血,不过他对此毫无经验,只能凭借想象来操作了。
好在这白鹿不仅面部血管明显外,拨开身上洁白的毛发,皮肤下也有紫色线条隐约可见,张铁用银针每隔一段距离就在紫线处使劲刺上一针,顿时有乌紫色的污血从中冒出。
就这样,半个时辰后,张铁看着眼前被污血侵染的白鹿有些无语了,他想象不到这白鹿到底中了什么样的毒,竟然如此吓人。而这白鹿生命力到底是多么顽强,都这样了仍能苟延残喘。
张铁自然不知,墨大夫袖箭淬的毒,绝对是凡世间一等一的毒物,若换作其他凡人凡兽,早就一命呜呼了。也幸亏郝野血脉浑厚,生机强大,这才能一直抵抗着毒素的入侵。
其实早在张铁发现郝野的时候,郝野就已经度过了最危险的时刻,体内的污血也是他在与剧毒对抗过程中折损的血液。
张铁施展所谓的放血疗法,倒也算是歪打正着,放出了郝野体内的败血,促进了体内的新陈代谢,加速了身体的恢复。
随着过往蕴藏在血肉之中药力的缓慢释放,郝野的呼吸愈发稳健有力起来,他的意识也渐渐苏醒过来。
“呃…”郝野终于睁开眼睛,深深地吐了口浊气。
等脑袋里的晕眩之意缓慢消失,一张青涩又紧张兮兮的脸庞赫然映入他的眼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