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营寨，鲜北复应给乌桓选了两把铁锹和两个砖坯模，让鲜东带上，对鲜东说，“你的驳别人能叫去驭使吗？”

　　鲜东说，“那不能，咱们的驳不都是一样吗，只听自己主人的，别人一概不行。”

　　鲜北捏住鲜东衣襟说，“猫和老虎的故事你听说了没有？”

　　鲜东说，“它俩还有什么故事？”

　　看来鲜东真没听说过，鲜北就给他讲：

　　“说，老虎本来是猫的徒弟，猫把浑身的技艺都教给了老虎，就保留了上树的本领。

　　“老虎学徒期满，以为它比猫大那么多，说它是我师傅，是我的耻辱，就要吃掉了猫，但是，猫‘噌噌’上树了，老虎没学上树，就没有抓到猫——咱们和乌桓迟早是猫和老虎的关系，有朝一日，他非得张牙舞爪要吃掉咱们不可。”

　　鲜东憨憨地说，“那能吗？”

　　“能吗？”鲜北说，“一定的。有道是一山容不得二虎，塞北草原，现在有他兄在掣肘，他联合咱们，一旦他把他兄吃掉了，在草原做大了，睡榻之侧还能容咱们酣睡？他一定向我们下手。今天事急，咱们没有思想准备，让他把咱们马鞍马镫的秘密看去了，我不得己，只好告诉了他。但是，驳，是咱们最后一张王牌，不能再给他了，就像猫爬树的本领一样。”

　　鲜东点点头。

　　鲜北说，“你到那里，就把你的驳放出去，让它在草原上吃草，多咱你要回来，你再把驳叫回来。”

　　鲜东点头应声。

　　鲜北又说，“不可以喝酒，你就说我有明令禁止，喝酒我会杀头的。”

　　鲜东嬉笑一下，说，“咱们是亲兄弟，他能信吗？”

　　“亲兄弟怎么了？”鲜北说，“历朝历代都有王上杀自己的儿子和父亲的，更别说兄弟了。况且，他和他长兄之间不也是尔杀我剐的状态吗？你那么说，你会信的。”

　　“好，我照你说的说。”

　　“哎对，”鲜北说，“女人可以用，但不能迷。”

　　鲜东说，“那不能，他那里哪能有我这边的女人好？”

　　“哎，这对。”鲜北说，“到哪里都要记住你这边的月氏女人。”

　　鲜东说，“那是一定的。”

　　“好大兄，”鲜北说，“你走吧，尽量早地回，家里你还有好多事呢。”

　　鲜东应声，带着铁锹和砖坯模，腾空而去。

　　这边，鲜北组织人挖菜窖。鲜北老家农村冬天储菜，都是挖两米深的窖，把萝卜埋在窖下边的土里，把白菜摞放在窖里，后来，他到了山东，看到山东农村就挖一个坑，把萝卜埋在土里，把白菜根部朝下排放着，上边直接盖上土就好了。

　　但是，这里是极寒天气，山东那样，肯定不行，但也不必像东北那样，两下结合起来：挖一米二十深的坑就行，也把白菜根部朝下挨排地放，上边用木头、树枝棚上盖，再填上一米厚的土，再寒冷，加上里边还有将近一米的空间，里边的菜也冻不坏。

　　这样盘算好，鲜北就指挥猃狁小伙子，按照他的算计，挖坑，都不太大，两米宽三米长差不多能装一车菜就行。

　　挖多大多深的坑，掩盖不了，但是，怎么放菜，怎么棚盖，他先不告诉别人，主要不让夫余来送菜的人知道，因为，他们以前的冬天不储菜，所以就不种那么多白菜、萝卜，看到自己怎么储，他们也学着储起来，不是跟自己争资源吗？

　　这个冬天他们先吃一冬干菜和咸菜吧，明年他们要是增加了种植量，再考虑是不是把储菜的“发明”公布于世。

　　这个时代就是不好，发明了，没有知识产权保护，也没地方收发明使用费。

　　不好，不好，能回去还是得回去，最好能带回去一个月氏女，那就再好不过了。

　　他正这么想着，感到有人动了他的左肩头一下，他左转头，没人。右边传来“嘻嘻”的笑声。鲜北转过身去一看，是娜古丽巧儿——他搞不准到底是娜